第7章 告狀(二更)(第2/4頁)

鐘念月看了看祁瀚,再看了看那蘇傾娥。

蘇傾娥似是不敢看她,垂首立在那裏,肩頭微微發抖,好不瘦弱可憐。

哎呀,真煩。

女主不會已經吃上她的醋了吧?這才多大年紀呀,就整上情情愛愛的了!

鐘念月將頭轉回去,揭開蓋子,瞧了瞧裏面的松子,淡淡道:“我不愛吃這個……”

祁瀚一口氣哽在了喉嚨口。

鐘念月轉頭看其他人:“你們誰愛吃?拿去分了吧。”

眾人聽得瑟瑟發抖。那可是太子親手剝的啊!誰敢分?

祁瀚聽得一口氣差點提不上來,當場撅給鐘念月看。

這時候,落在鐘念月身上的那道目光抑制不住地,變得更加尖利了。

鐘念月:“……”

女主有病嗎?

沒看見她都表現得對太子不屑一顧了嗎?她還哪門子的不高興啊?

祁瀚強忍著怒意,不想在眾人跟前失了風度。他便如同哄不懂事的妹妹一般,低聲道:“表妹,這是我仔細剝了好幾個時辰才剝出來的,手都出血了。”

眾人越聽越驚駭,更有摻雜羨慕的。

而蘇傾娥的目光更紮人了。

像是恨不得把鐘念月整個都紮透一樣。

鐘念月:“……”

三皇子見了這樣一出好戲,實在按捺不住了。

他只聽人說,那鐘家姑娘喜歡太子,鐘家與萬家只怕都要作太子強有力的後盾了。如今一瞧,好像也不是如此嘛。

三皇子陰沉一笑:“鐘姑娘是不是同太子吵架了?鐘姑娘不喜歡,扔了便好了。太子心胸寬闊,必然不會怪罪你的。要說這吃食啊,……我母妃宮中有一道酥酪才是一絕,鐘姑娘不如嘗嘗我的?”

祁瀚面上的怒意已經遮掩不住了。

三皇子得意得厲害,渾然是拿鐘念月當做個和祁瀚拉鋸的筏子了。

鐘念月才不想給人做墊腳石,自然也不樂意給人做筏子。

她擰了擰蓋子,將那整盅扣好,扭過頭,眉眼美得驚人。

她懶洋洋道:“你說了這樣多的話,想必是想要太子表哥親手剝的松子了……倒也不必我扔了,你再去撿了。”

她話音落下,便將手裏的瓷盅朝三皇子擲了過去。

三皇子“嗷嗚”一聲,那瓷盅砸中他的手臂,再順著滑進了他的懷裏。

祁瀚本該當場氣死的,但想著鐘念月連三皇子的面子也不給,還把人給砸了,那口氣一下哽在了胸口,上不去下不來,也說不出是高興還是生氣。

這下好了,大家全傻眼了。

連領著鐘念月來的人,都快給跪地上了。

這怎麽一來就照著三皇子砸呢?

那是三皇子啊!

三皇子重重將瓷盅放在桌案上,站起身來,咬牙切齒道:“鐘念月!你敢!”

惠妃在宮裏扮的是溫柔得體,而三皇子的母妃莊妃因家世不低的緣故,養起兒子來可是多少有些嬌慣寵愛的。

三皇子只受過太子的氣,只怕過晉朔帝。何曾遭過這樣一擊?

三皇子越想越氣。

這鐘念月果然還是與太子站在一處的!

她當我拿她沒有法子麽?

太子縱容她,我可不會!

三皇子這睚眥必報的,指著鐘念月便道:“給本皇子抽她!”

蘇傾娥紮人的目光頓時去了不少。

鐘念月心下無語。

怎麽?還指望著看她挨打呢?

這會兒祁瀚也顧不上生表妹的氣了,反倒也厲喝一聲:“祁瑾!你敢?!”

其他人可不敢跟著攙和。

這明面上是鐘姑娘要和三皇子打起來,實際上卻是三皇子和太子的沖突。

更何況、何況那鐘姑娘……生得這樣嬌弱美麗,他們生為男兒,怎麽好動手的呢?

於是一時間,除了三皇子身邊的小太監,竟是無人敢動。

可把三皇子氣壞了。

這些人……這些人只看得上太子,看不上他麽?

三皇子一挽袖子,起身就朝鐘念月走過來。

祁瀚正要擋過去。

鐘念月站起身,嬌弱的沒甚力氣的手腕一用力,舉起板凳,朝三皇子一個空投。

三皇子人還沒走近呢,就又是嗷嗚一聲。

人都被砸懵了。

“啊啊啊!你、你敢,你敢砸我?我要父皇治你的罪!”

小太監也嚇得三魂去了六魄,一通喊叫:“三皇子、三皇子挨了打了!三皇子頭都給打破了!來人啊!”

小太監嗓音尖利,那調子之高昂,一下穿透了房屋,大半個太學都聽見了。

三皇子聽了這話,心下又氣,面皮又漲紅得厲害,只恨不得兩眼一黑倒下去。

他方才還想讓父皇治她的罪,如今卻是不想了。

他叫一個女人打了,傳出去豈不是丟的他自己的臉?

這狗東西富貴兒,怎麽敢這麽大聲嚷嚷呢?

三皇子一手捂著頭,一手去捂小太監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