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真相(第2/3頁)

他僵硬地轉過頭,看著陸雲初,脫口而出道:“十年前,你是否在太原府?”

陸雲初愣了一下 ,原身父親是河東節度使,她應該在那兒。

“問這個做什麽?”

他搖搖頭,捂住難受的心口:“只是感覺十年前我們在那兒見過。”

陸雲初並不關心他們之間有什麽糾葛:“或許吧,十年了,誰還記得。”

卻聽聞玨說道:“我感覺……阿湛也在。”

轉身的陸雲初愣住,回頭:“你說這些話是什麽意思?”

聞玨搖頭:“我不知道,我只覺得好像這是很重要的事。”

陸雲初不管聞玨發什麽瘋,轉身鉆進馬車。

聞玨最終沒有再去找聞湛,他站在原地,遠遠地望著馬車在視線裏消失。

有人走到他的身邊。

他低頭,是柳知許。

他對柳知許有好感,以前的他覺得自己是心悅於她的,但和聞湛聊過以後,他覺得自己對她的感覺太輕,算不上喜歡。

他只喜歡柳知許溫柔知心的模樣,像一朵解語花。

他說:“我不知道為什麽以前想要阻攔他們,就像不知道以前為什麽要對阿湛置之不理,不知道為什麽要和他那般賭氣。人的心思真是捉摸不透,連自己也看不清。”

柳知許柔柔一笑,是聞玨最喜歡的模樣:“或許吧,很多時候我們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麽做一些事。”她擡頭,望著消失的隊伍,視線落到灰沉沉的天,輕輕說了一句,“冥冥之中,身不由己。”

最後那句話聲音很輕,聞玨轉頭:“你說什麽?”

她搖搖頭,聞玨便沒有追問。

馬車搖搖晃晃出發。

陸雲初今早上累著了,有些困,枕著聞湛的腿就睡了:“抱緊我,免得我被顛下去了。”

蹩腳的理由也就只有聞湛信了,他把腿並攏,掏出衣裳給陸雲初做了個枕頭放在腿上,又用手臂把陸雲初罩住。

陸雲初像個廢人一樣,軟趴趴地躺著,聞湛要放衣裳做的枕頭,就把她擡起來,放好了,鋪鋪平,再把她放下。

放下後還要給她捋捋頭發,蓋上被子,最後摸摸她的頭,表示:睡吧。

嗚,這是什麽體貼的大美人。

陸雲初往他肚子裏拱,把聞湛拱得渾身僵硬。

一緊張,腹肌用力,拱起來不舒服,又連忙放松身體,留給她柔軟的肚皮。

可是怎麽也算不上柔軟,陸雲初埋在他腹部,像貓撒嬌一樣蹭蹭,然後吸氣:“有你的味道,藥味。”

聞湛無奈了,不是說要睡覺嗎。

他按住陸雲初的頭,很“嚴厲”地敲敲她的頭,表示:乖一點。

陸雲初個沒皮沒臉的,覺得他努力板著臉的時候,好……辣。如果聞湛什麽時候能開口罵她就好了,比如說“胡鬧”之類的,嘶——

她蹭著蹭著,發現聞湛腹肌越來越緊繃,一感受,原來是因為其他地方也變得精神了,很硌。

她有些臉熱,但見聞湛先紅了臉,便好多了:“好了好了,我睡了。”

說完,真的安安靜靜地睡了,因為實在是太困了。

不知道怎麽的,她做了一個奇怪的夢。

夢裏的她變成了個小姑娘,十分頑皮,整日計劃著要逃出高門大院裏去外面瘋跑。

一日她終於找到了機會,溜了出去。她兜裏有錢,看著又貴氣,沒人敢靠近,但張揚過頭了,總會惹來要錢不要命的。

她的錢包被搶了,追出去的時候摔了個灰頭土臉,一路追到巷子裏才發現大事不妙,被人一個麻布袋罩住了。

她被打暈了,嘴裏塞著布,關進了擁擠的驢車夾層。還有許多人和她一起,就像貨物一樣被送出了城。

她沒見過什麽風浪,試圖逃走試圖反抗,可是越是掙紮越是惹怒人販子,挨了打,吃了苦,終於安靜了。

這樣沒過兩日她就發了熱,迷迷糊糊中,聽到了一個清越的聲音:“你們這是去哪?”

後面的她記不得了,再次醒來時,那群惡貫滿盈的歹人已被伏誅。

她翻身下車,其他人都在地上磕頭道謝,哭的一臉鼻涕一臉淚的。

而面前兩個的少年騎著高頭大馬,一個黑著臉沉默,一個一臉無奈地道:“快起來吧。”

無奈的那個轉頭對黑臉的那個說:“通知官府吧。”

黑著臉的更不高興了,怒道:“你多管閑事救人也就罷了,怎麽還準備送佛送到西?這裏是河東節度使的地盤,你我二人偷偷跟著我舅舅到這兒,萬一被發現了……”

那個看上去很清俊的少年咧嘴笑了:“膽小。”

對面的少年嘟囔了一句:“爛好心。”策馬走了。

這少年對他們交待了幾句,準備追上去。

她趕緊邁步上前,可是渾身無力,差點倒在馬前。

少年勒住馬,黑馬嘶鳴,將他從馬上掀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