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藕粉(第2/2頁)

周璋抿唇,說:“祭酒大人口齒伶俐,幾句話的功夫把自己摘得幹幹凈凈。倒是不知這殿中一個愛女心切,一個殘廢,如何能將玉璽藏住?”

傅驍玉大剌剌地拍拍自己身上,說:“瞧您說的,臣身形精瘦,也不見得能藏那麽大塊兒的啊。”

“傅驍玉!”周璋難得與他周旋,大罵,“玉璽到底在何處?”

鐘鑫見傅驍玉左右都不提,暗道不好,說:“他在拖延時間!”

刀光劍影,長生殿外傳來痛呼聲,鐘鑫上前,就被那從外頭沖進來的人一腳踹開,重重地摔在地下。

文樂收回腳,側身略過,露出身後的人來。

周璋了然,道:“我將徐州到金林的路全數封死,你是如何來的?”

周崇笑笑,說:“陸路堵死了還有水路,便是從南岸繞一圈來這兒,時間也是夠的。”

這法子還是嚴舟提的,他與周崇在南岸待過一段時間,見那海船日日夜夜往各處海島運送貨物,這轉念一想,不往外送,往上走,不也能到金林外那靠海的蘭都嗎。

外頭的侍衛已經被殺了個遍,楊擎站在其中,身上的盔甲盡是鮮血。

周璋握著聖旨向後靠去,道:“竟是輸給了你,孤還真是不甘。”

“都說情場失意賭場得意。”周崇像是想起了那日,太子帶著眾人將嚴舟的尊嚴毀了個幹凈似的,聲音低沉,道,“本王瞧著太子殿下,倒是哪兒都失意。”

周璋手指攥緊袖子,說:“如此,你便能繼位了?別忘了,你是武帝的種,孤就是死了,還有周巒,還有那麽多適齡的皇子,定是你繼位不成?”

嚴舟眉頭輕皺,見周崇勾著唇一笑,篤定地說道:“這南朝皇帝的位置,還真就刻著本王的大名了。你的那些個弟弟,樂意搶,本王奉陪。”

鐘鑫倒在地上,見局勢不穩,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猛地站起身,扣住周璋的手腕,往側方退去。

文樂往前一追,只見那鐘鑫手指一彈,一枚袖箭直直地射過來。

箭矢迅猛,文樂見那箭頭直指傅驍玉,不得不暗罵那鐘鑫狼子野心。顧不得追人,文樂伸手去接,任由那鐘鑫帶著周璋,從暗門逃離。

袖箭箭頭極其尖利,刺破了文樂的手心,倏然一抓,血液飛濺,將他白色的衣擺染出了幾朵紅梅。

“樂樂!”傅驍玉上前,見文樂丟了那袖箭,擠出手心的鮮血。

血液十分紅艷,並無中毒的跡象,文樂這才松口氣,撕裂衣擺,將手心包裹起來。

傅驍玉後怕不已,道:“還好你無事。”

文樂看他手背紅腫得很,輕笑說:“還真是兩口子。”

玩笑話也沒能讓傅驍玉笑出來,只是搖搖頭嘆氣。

周崇與眾人站在前方,神色不定地瞧著那兩人,道:“怪本王常在皇宮......他倆平日也這般黏糊?”

楊擎“嘖嘖”兩聲,像是回憶起了平時的模樣,說:“過猶不及。”

外頭吵鬧不已,何蘊抱著衣擺跑得踉踉蹌蹌的,道:“殿下,要上朝了。”

文武百官還在朝中等待,文帝身子受損的事雖不能擺在台面上說,但該知道的都知道。難得開朝,肯定是要定奪皇位,到底是給太子還是二皇子,如今久不見皇帝人,他們都快相信那宮門外頭被抓去牢房的學子們,說的都是真的了。

文帝握著筆,卻遲遲沒有往下寫,見周崇看過來,說道:“若朕不寫讓位書,你是不是也要以小十六為由逼迫朕?”

嚴舟氣急,上前半步,道:“皇上,殿下前來救人救世,哪怕有直逼皇位的機會也未曾忘記自己身為南朝人,有南朝人該擔的職責,您為何要說出這種寒心的話?!”

周崇攔住他,借著寬大的衣擺握住他的手,道:“父......皇上,我自然是做不出那下作的事兒。但也得告訴您一聲,這位置,除了我,無人能坐。”

文帝眼神微閃,他從前不喜周崇,無非是對方為人怯懦,又顧前顧後,從來沒有武帝的模樣。

而今日,他好像在周崇身上,瞧見了那武帝的半分影子。

如同烈陽一般,絢爛奪目,叫心理陰暗之人,多瞧上一眼,都覺得眼睛生疼。

作者有話說:

山戎:嘿嘿,媳婦兒。

小十六: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