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松子糖(第2/3頁)

“對啊,你啥時候戴著的?早上就有嗎?我怎麽沒注意。”

文樂把罩衫理了一下,遮住腰間的荷包,說道:“表妹縫的拿不出手,不比公主手藝。”

平戈被他的話討好,笑得十分開心,說道:“你要是喜歡,過幾日我給你縫一個?”

周崇聽到這兒才反應過來,他就說這平戈從未跟自己有過交集,今日怎麽主動來找他說話。原來是打的這個念頭,想嫁到鎮國府去。

想到這兒,周崇看向文樂,說:“十二妹妹身體嬌貴,哪兒能縫荷包給一個小小伴讀?你倒是敢要!”

文樂立馬單膝跪下,說:“是,九皇子息怒。”

平戈被周崇嚇了一跳,連忙岔開話題,後頭跟著丫頭走了,一步三回頭,可周崇身邊的文樂連個正眼都沒瞧上她。

人走得差不多了,周崇才把文樂扶起來,說:“這平戈怎麽突然打了你的主意,她那娘可是眼光高得出奇,早在平戈十二的時候,就差自己娘家廣羅金林公子哥兒的畫像,我聽說她娘看上的是金林最近風頭很熱的宗人府丞楊家啊。”

文樂拍拍膝蓋的灰塵,也皺了一下眉頭,說:“無事。”

周崇攬著他肩膀往外走,低聲說:“也是,你現在可是有婚約的人。”

文樂瞪他一眼,周崇立馬認栽,說道:“行了,這不就咱倆嗎悄悄聊幾句。誒對了,我還覺得奇怪呢,你不是最開始特討厭他嗎......”

“不知道。”文樂回答。

兩人的影子在太陽底下匯聚成一團。

周崇擡頭看了看磚紅色的宮墻,聽到文樂說。

“但我感覺得到,他是真心實意想對我好。”

回了家,文樂在轎子上歪來倒去地就睡了一覺。

他最近累得厲害,被思竹扶著回院子的時候,都覺得頭重腳輕。推開院子的大門,文樂打著哈欠往前走,瞥見好些工人在清理別院,問:“思竹,這是幹嘛呢?”

文樂的院子不大,但有自己規整的地方,突然在他院子上動土,怎麽都沒跟他說一聲。

思竹有些遲疑,說道:“這兒、這兒搬進來一人。”

“誰?”

“我。”

文樂回頭看,傅驍玉扇著扇子進來,身後跟著馬騁還有眾多搬東西的小廝。

傻了眼的文樂看著來來往往搬東西的人,說:“你住我這兒......不是,你為啥住我這兒......也不是,奶奶同意你搬進來?”

傅驍玉點頭,幫文樂把發帶綁正,微微低頭看他,說:“奶奶說了,未婚夫夫,咱們要培養感情。”

文樂看著他開始忙前忙後收拾,目瞪口呆地回了自己屋裏。

不得不承認,傅驍玉搬了進來,文樂腦子裏想的第一個事兒竟然是——他這麽搬進來,以後結親該怎麽辦?

難道新娘的轎子從鎮國府出去,在城裏繞一圈,又回鎮國府?

文樂向來隨遇而安,在小榻上打了個盹兒後,坦然地接受了傅驍玉搬進自己院子的事實。

貴妃榻有個小小的弧度,初躺著還舒服,躺久了就腰疼。文樂換了個姿勢,就聽院子外頭搬東西乒乒乓乓的,吵得人睡不安生。

文樂有些起床氣,掀開小被子就氣沖沖地往傅驍玉屋裏走。

原本是文樂放兵器的地方,現在都被歸置到了右邊。留下左殿和中間給傅驍玉使用,擠擠嚷嚷的。

文樂去過國子監傅驍玉辦公的地方,特別大的桌子,兩側都是高高的書架,無數絕本都擺放在上頭,一點灰塵都沒有。

現在這些書都給放在了小架子上,床也沒有傅驍玉家裏的大,桌子小了一半,筆墨紙硯沒地兒擱,先放在了榻上。

傅府嫡長子傅驍玉,官拜四品,現在擠在一個院子裏,連筆墨紙硯都沒地兒擱。

傅驍玉整理著書畫,瞧見文樂倏地笑了,拉著人到身前,說:“怎麽過來了?瞧你睡這一身汗。馬騁,冰到了嗎?”

“放好了少爺,待會兒就涼快了。”

傅驍玉皺著眉,說:“再搬一盆來。”

鎮國府節儉,東西都是按著分例來的。傅驍玉這才剛到第一天,趁著夏日,定了不少的冰,最先送去老夫人那邊。

冰放在臥室,讓人拿著小扇子一扇,涼氣就來了。

老夫人節儉慣了,傅驍玉送得十分實誠,東西到了人不在,老夫人想叫他拿回去都找不著人,只能聽紫琳的勸,安安生生享受“孫媳婦兒”的孝敬。

文樂被吵醒的氣一下就沒了,看著馬騁又搬了一盆冰進來,說道:“浪費了,屋裏就咱倆!”

傅驍玉拿著扇子替他扇風,說道:“傅府家大業大,一點半點的敗不了,別替他們省錢。”

文樂失笑,說:“什麽他們他們的,那可是你家。”

傅驍玉靠近他,把他鼻尖滲出的汗水抹開,說道:“等我及冠,這兒才是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