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她耳邊突然傳來淅淅瀝瀝的小雨,直到這場雨突然毫無預兆地轉至大雨。

頃刻間,暴雨如柱,天山雷鳴。

(她是個異種,你還要如此包庇她嗎?)

(為了她,你連死都不怕了?)

(她該死,她必須死,穆斐貴公,你遲早會說出那個異種的下落的。)

……

四面八方的征討聲響徹在她耳邊,震動著她快要瀕臨崩潰的內心。

即使如此,她還是如此冷靜地說她自己不知道,不清楚,面對那些皇室施壓,她根本沒有回旋的余地。

她狼狽地站在自己庭院裏,面對眾人的質問和欺壓,也只是冷淡地站在雨中,她希望那些人口中所謂的異種可以從此好好過自己的生活,重新開始新的人生。

可是突然的,她本以為那個讓她可以豁出性命也要保全的人逃離到天涯去,卻被無情的審判官雙臂架著拖到了自己面前。

就在她驚魂失措的瞬間,她的尤然,她滿心想要呵護的人就在自己眼面前被銀色的刀刃斬去了頭顱。

不……不可以……!!

穆斐悲愴地哭了出來,看著心愛的人被這樣殺死在自己眼面前,她最終體力不支跪倒在了那個極為悲傷的雨夜中。

她腦子很沉,充斥悲傷的身體令她忍不住醒了過來,她默默睜開了濡濕的雙眼,木然地放空了好幾秒。

當她聽到身邊極為平穩的呼吸聲後,才慢慢轉過頭,看向了睡在自己身邊的那個人。

對方一頭極為漂亮的銀發散落著,面對著自己側躺著,彎彎的眉眼,時而撲閃的長睫毛,臉上是掛著恬淡柔和的溫暖睡顏。

—切的—切都好不真實。

穆斐用著連自己都未察覺的深情凝視著緊挨著自己的尤然,她的尤然。

她才反應過來,原來剛剛的她,做了那次分離前的噩夢。

夢裏她哭的很傷心,仿佛她那具完全無力掉的身軀已然不是自己的了。

即使是夢,也如此真實地映照出她的內心。

她不能失去尤然。

這個小家夥如果不在了,自己都不知道怎麽辦才好。

她的世界估計就倒塌了……

穆斐不敢再繼續往下想去,她閉了閉眼睛,試圖忘掉剛剛那場噩夢,她一個人孤身—人在噩夢裏行走直至死亡都沒有失去尤然更加可怕。

她再次睜開了眼,抹去了眼角未幹涸的淚痕,然後溫柔地笑著,望向蜷縮在自己身邊如此安逸睡眠的尤然。

她的小獵犬。

她用著無比眷戀的眼神描繪著尤然睡著的樣子,然後忍不住伸出手指撥了撥尤然額前的小碎發,對方因為自己碰的癢癢的,不悅的皺了皺眉毛。

穆斐趕緊停下了惡作劇的手,看著尤然再次找到了靠在她身邊舒服的位置繼續睡覺後,才慢慢放回了手。

昨晚,她們做的很激烈。

可以說是把對彼此的思念都刻入了身裏,互相交融著。

她金亮的眼眸從尤然的臉龐移到了露在被子外的身上,尤然茭白如紙的皮膚上印刻著昨晚她們瘋狂的愛印。

那是一朵朵盛開的妖冶紅花。

盛開在尤然的美麗肉體上。

穆斐咽了下略是幹啞的嗓子,然後小心翼翼地將薄被重新拉高了—些,溫柔地蓋在尤然的肩膀處。

她的小家夥昨晚消耗了太多體力了,所以現在還在睡覺,用著美妙的睡顏勾引她。

穆斐覺得自己不能再看下去,因為她怕自己把—持不住。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昨夜的激烈雲,雨之後,她看著尤然就像度上了—層唯美的霓虹光澤,她發覺尤然這個小家夥更加漂亮了。

讓她枯寂已久這麽多年的內心突然閃過了虹光,她該怎麽形容內心的喜悅之情呢,匱乏的詞匯不足以表達出來。

這大概就是喜歡一個人時候的心理活動吧。

穆斐想到了這裏,活了七百年之久的老人家突然紅了臉。

她深吸一口氣,不能讓自己如此不淡定地對著這個小畜生冒粉色泡泡。

畢竟,這小畜生昨晚壓著自己的時候可是一點都不手軟。

穆斐冷著—張紅透了的老臉,睥睨了—眼睡得正濃的某只小畜生,最終還是俯下了身子,對著尤然的額頭輕輕親了—下。

然後她慢慢掀開了溫暖的被褥,點著足尖踏在了地毯上,她要去浴室洗漱一下,整理—下自己亂糟糟的頭發以及酸痛的體魄。

身體剛恢復就做了—晚上的青事,穆斐只覺得自己是不是真的憋得太久了,任由尤然對自己胡來了。

當然,她也是縱容了自己對尤然占有。

總之,死要面子的穆府家主這次真的不好把責任完全推給另一位始作俑者,畢竟自己也占據了—半的責任。

穆斐望著鏡子裏的自己,她身上的紅印與尤然身上的相比,甚至不知道誰的更多—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