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聽著不知道是電話裏還是門外傳來的那道再熟悉不過的嗓音。

尤然完全愣住了。

淋浴間的花灑先開著為了蒸汽取暖,所以她慌忙之中她連花灑都忘記擰關了,趕緊沖出了淋浴間,顧不上一手的潮濕,一邊握著設備,一邊打開了酒店的房門。

映入眼前的,是她最愛的穆斐那張絕美的臉龐。

只不過那張臉流露出的森冷表情倒是讓她心裏一咯噔。

“大人!?”尤然瞬間將房門拉開來,雖然穆斐的臉色實數嚇人,但她還是非常驚喜地眼裏泛著喜色凝視著穆斐,“大人您怎麽來這裏了?”

“順路。”

平常的兩個字。

穆斐還是如平日穿著一樣。

一身蕭瑟冷艷的黑裙,她白皙如紙的面容上唯有那一抹紅唇才顯得不是那麽疏離之感。

她金褐色的眸子瞥了尤然一眼。

對方紅一潤的臉頰,濕了的發絲,身上只穿一件裏衣,全身上下都在告知著穆斐一件事情——

尤然剛剛在做了那些事。

她的體征如此巨熱,甚至還流了那麽多汗。

她根本不理會尤然熱情地與她打招呼,徑自踏入這間充滿旖旎味道的客房內,淋浴間的房門大敞,裏面一直流淌著簌簌的水花聲音。

屋內的熱氣蒸著,蒸騰到客房外部,蒸騰著穆斐的心,怒火騰騰地燒起來。

不僅是淋浴間的持續不斷的水花聲,還有那——

來自那張奢華鵝絨大床的那個女人,那個已然酣睡入夢裏的女人的呼吸聲。

即使是再微弱。

穆斐敏銳的耳朵都完全可以將那睡意滿足的輕微呼吸音調放大到一百倍!

她的視線落在白色天鵝絨床上,那個女人的身上。

對方同樣只穿著一件完全可以忽略不計的吊帶,明顯是被悉心照顧到掖好著薄被,微紅的臉上露出淡淡的甜蜜笑意。

很明顯,她睡得很香,做著很美的夢。

這個女人的外衣什麽的都被掛在了衣帽架上,那雙尖細的銀灰色高跟鞋散落在床邊的地毯上。

極為諷刺。

而這一切的一切都在告知著她一件不爭的事實。

尤然和那個女人做了。

她們已經上床了。

她們是真心相愛的嗎?

……

無數的疑問瘋狂鉆一進了她的大腦裏了。

穆斐止步在客房的茶幾處,並未進到那私密的產生各種曖昧情愫的裏屋,那間大床房。

她只是遠遠地看了一眼床上那個女人,就將視線移動某處空曠的角落。

她本以為尤然是永遠屬於她的。

不,不是。

她以為的是,尤然會願意一直待在她身邊,尤然以前是跟她這樣說過的,說過要永遠待在她身邊。

她信了,

她竟然信以為真。

所以,她本可以不用來這裏的,只不過,她一個人在那高高陰冷的府邸裏,根本無法安定下所有的情緒。

她變得急切、糾結、燥郁。

當她意識到的時候,她早已在趕來的路上了。

她都不知道自己怎麽會那麽在意,那麽擔心。

擔心尤然,她的唯一的一只小獵犬會被別人拐跑了,帶離出她的府邸。

她壓制住內心愈來愈多的急躁不安來到了這家酒店,第一次變得不像自己,竟然為了一個區區人類,大動幹戈。

她當時來的時候還在想,如果尤然被那個女人欺負了,或者發生了什麽事情,她絕對會將那個女人碎屍萬段。

結果呢,

尤然似乎很關心那個已然發生關系過的女人。

對方被悉心照顧的很好。

並沒有她身為主人什麽事。

真是可笑至極。

穆斐轉過頭,望向她的尤然,現在已經不再是她的尤然了。

對方還是一臉真摯純真的面容,這樣一幅表情,令她怎麽都苛責不起來。

穆斐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開口問出這樣一句早已無關痛癢的問話。

“尤然,你和她是什麽時候認識的。”

她克制住內心的波濤洶湧,嘴唇緊抿成一條細線,坐在了一旁的沙發上,為了掩飾不堪的內心,她拿出來了煙盒,抽出一根煙,徑自點燃。

“大人,抽煙對身體”

“我問你話,”穆斐直接厲聲打斷了對方那軟綿綿的關心,語氣突然的高音讓站在一旁的尤然明顯嚇得一愣,穆斐看出了自己態度對其造成的影響,只好別過眼,放低聲音補充了一句,“回答就行了。”

抽煙嗎?她真的很想用香煙平復此刻的心情了。

如果管用的話。

“大人,我和謝小姐就是一個月前,那次您是知道的大人,為了給您獲得簽名,然後就算是認識了吧。”尤然看出來穆斐似乎已經低氣壓了,所以她回答地謹小慎微。

她不知道大人為什麽會突然到臨此地,這裏離府邸驅車要大致要四個小時的路程,而且心情似乎並不是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