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第3/4頁)
秦拂從善如流,一口一口喝下了那杯茶。
迷迷糊糊的大腦就清醒了一點,秦拂也漸漸想起了自己剛剛在識海裏都看到了什麽。
——晴月初遇魔尊火潯。
秦拂伸手揉了揉額頭。
那是一個話本故事,是在那三個月中曾無數次出現在她腦海之中,又被她莫名遺忘的話本故事。
而自己手中的那兩頁,好巧不巧的,寫的正是蘇晴月和火潯的相遇。
秦拂不記得那三個月中自己看的話本的內容,但她篤定,那兩頁話本絕對是出自那個預言話本。
而且不止那兩頁,她隱隱有一中感覺,她從頓悟中清醒時往她腦海中塞東西的那只大手,其實是塞了一整個話本。
但它們進入她識海的那一刻,卻都破碎成了細碎的流光,隱藏於重重記憶之中。
而那兩頁紙,就是被她有幸抓出來的光。
她有心再去識海中翻翻,可一動這個念頭腦海就一陣刺痛。
識海何其廣闊,以自己現在這個神識力度,想將識海翻透簡直是天方夜譚。
想到這裏,她忍不住一陣挫敗。
但現在也來不及挫敗什麽,她先迅速將那兩頁紙中的內容過了一遍。
那兩頁紙寫了蘇晴月和火潯的相遇,而好巧不巧的,話本中蘇晴月和火潯的相遇,與現在他們之間的相遇方式極其相似。
話本之中,蘇晴月於下山遊歷時偶遇易裝出行的火潯,火潯將她認成了秦拂,直接將她擄走了,經過了一系列誤會之後才弄清蘇晴月的身份,又將她放了回去,蘇晴月代秦拂受了一場無妄之災。
而略去其中中中,在現實之中,蘇晴月和火潯的相遇也是起源於蘇晴月被擄走。
火潯有沒有將蘇晴月認成秦拂,她不得而知,但話本中的蘇晴月和現在的蘇晴月境遇天差地別,最後她和火潯的初遇方式居然還能神奇的相差無幾。
秦拂有一中感覺,天道仿佛是刻意再按著話本走。
先是異獸暴動,再是黑水獄坍塌,就為了讓火潯擄走蘇晴月嗎?
圖什麽?
或者說,為什麽一定要按照話本走呢?
秦拂若有所思。
然而現在還有一個更重要的事情她沒想通。
如果讓她忘記話本的是天道的話,那麽那三個月中讓她看到話本的和現在直接將一整個話本塞進她腦子裏的又是誰?
它於自己頓悟之時出手,修士頓悟之時,也是最接近大道的時候,它是刻意選擇這個時間出手的嗎?
秦拂想的腦子疼,不一會兒就宣告放棄。
她睜開眼時,天無疾還在耐心的等著她,手裏端著她喝完的茶盞。
他見秦拂睜開了眼,問道:“阿拂,感覺怎麽樣了?”
秦拂笑了笑,說:“可能是睡太久了,只覺得有點兒頭疼。”
天無疾點了點頭,說:“你確實是睡很久了,這已經是浴佛節的最後一天了。”
嗯?
三天的浴佛節,她的記憶還停留在第一天,現在怎麽就最後一天了?
她立刻就往外看,滿臉的不可置信。
天無疾伸手摸了摸她的頭,說:“你先休息,佛子現在正好空著,我去叫佛子來。”
說完他給她重新倒了杯茶,轉身出去叫佛子。
秦拂看著他的背影,總覺得他太過平靜了些。
平靜的……仿佛知道了她都經歷了什麽。
他已經知道了,又不屑於騙她,所以……只能表現的如此平靜。
秦拂為自己的猜測一愣。
她看著他的背影,良久才收回了視線,下意識的抿了抿唇。
天無疾到底知不知道她不得而知,但是現在,有一件事她得先弄清楚。
火潯擄走蘇晴月,到底是不是因為他把她認成了秦拂。
如果是的話,那麽不管前因如何,只論結果,現實和話本已然對上了。
那她就得好好思考一下天道它為什麽非要按照那不知從何而來的話本走。
……
“我就是秦拂!”
泛著暗紅色的空曠大殿裏,女人尖細的聲音突兀的響起。
蘇晴月穿著一身紅衣,坐在滿地的綾羅綢緞之中,胸膛劇烈的起伏著,對大殿的一個角落怒目而視。
她整個人瘦弱到病態,面上卻泛著不正常的潮紅。
而和她相比,那角落裏被她怒目而視的人情況似乎更糟糕一些。
那人著一身粗布黑衣,渾身卻被血浸透了大半,兩只手腕各戴了一個禁靈鐲。
他說不出話來,只定定的看著蘇晴月。
蘇晴月卻突然跑了過來,半跪在那人面前,壓低的聲音透著詭異:“師兄,我就是秦拂,我現在只能是秦拂,我是秦拂我們兩個才能活下去,你明白嗎?秦郅師兄!”
那人,正是秦郅。
秦郅閉了閉眼睛,聲音嘶啞道:“可你只是在騙魔尊,魔尊早晚會知道你不是師姐,或者說……他說不定現在就知道你不是師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