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小奶貓被摔到地上,慌張的喵喵叫。
秦拂忍著痛擦幹凈手指上的血,她丹田裏沸騰的妖力不甘不願的平息了下來。
這……是什麽?
秦拂看了一眼地上的小奶貓,小心削掉它腦袋上帶血的毛發抱起它,另一只手撥開的花叢,在花叢裏發現了斷斷續續的血跡。
秦拂謹慎的避開了它們,一手拿起劍,沿著血跡尋了過去。
血跡蔓延過鳶尾花叢,斷斷續續的進入了竹林,消失於竹林中。
秦拂握緊了劍,心中的警惕提到了最高。
雖然這是天衍宗,但這血跡如此古怪,難保不會遇到什麽危險。
就在秦拂心神緊繃的時候,她懷裏的小奶貓突然弱弱的叫了一聲,可憐兮兮的。
秦拂趕緊摸了它兩下哄它,誘哄它:“你乖乖的,我回去偷谷師叔的青尾魚給你吃!”
“青尾魚三十年成魚、三十年產卵,食用可漲三年修為,你喂給它,可真是暴殄天物了。”一個聲音從秦拂身後傳來,宛如玉石之聲。
“誰!”
秦拂豁然轉身,劍指向身後。
來者一身玄衣,頭發松松挽起,有一大半披散下來,遮住了大半張臉。
他隨手分開身旁的枝葉從竹林中走出來,動作從容不迫,寫意風流。
秦拂從來沒見過有人能把這麽普通的動作做的這麽好看。
這樣的人,想來長相應該也是好看的。
她剛想完,那人擡眼,露出了一張令人驚艷的面孔。
那一刻,秦拂腦海中突然閃過一首她曾在凡間讀過的詩。
積石如玉,列松如翠。郎艷獨絕,世無其二。
那時候她不知道這世上能有誰配得上這樣的形容,然而這一刻,她恍然見到了詩中的白石郎。
然而俊美如斯的男子,左手衣袖中卻斷斷續續的滴下鮮紅的血液,落在深色的土地上。
他來時的路上蜿蜒了一路血液,他卻恍若未覺。
秦拂只是看著那落下來的血液,丹田裏的妖力就隱隱躁動。
自從那縷妖力被封印之後,秦拂從未有過這樣的感覺。
而且她從未在天衍宗的地界上見過這個人。
秦拂心中的警惕提到了最高,卻並未說話,只穩穩地舉著手中的劍。
那人也並不說話,兩個人相對沉默無聲,如同在對峙一般。
片刻之後,那人看著她懷中的小貓,說:“我道這小家夥去哪兒了,原來是趁著我療傷跑到了這裏。”
秦拂:“閣下是……”
那人突然擡起頭,說:“你丹田裏有妖氣。”
秦拂抿了抿唇:“沒錯,但並不妨礙我用劍。”
那人笑了笑,說:“你不用緊張,我是谷焓真的客人,受他相邀來藥峰養傷,你不信的話可以回去問谷焓真。”
他這麽一說秦拂就信了大半,因為他沒必要撒這種一問就能拆穿的謊言。
他又說:“而且,我現在不能用靈力,就算我們打起來我也只有束手就擒的份。”
秦拂:?
這人怎麽回事兒?不能用靈力這種事情也能隨便說?
他看向秦拂手中的小貓,說:“那小貓身上蹭了我的血,你觸碰到那血時,丹田應該疼痛難忍吧。”
秦拂遲疑道:“是……”
那人毫不避諱的說:“因為我身染魔氣,不能動用靈力,血液裏也浸了魔氣,那妖力想吞噬我這絲魔氣,自然暴躁非常。”他說著,微微退了兩步,血液的氣息遠離,秦拂丹田裏的妖力果然漸漸平復。
但這並不能讓秦拂放下警惕,莫名其妙的藥峰後山出現一個身染魔氣的陌生人不說,這人和她說話的態度也讓秦拂狐疑,他和秦拂說話的態度不像是對陌生人,可秦拂著實是第一次見他。
於是她想了想,問道:“閣下喜歡和一個剛認識的陌生人說這麽多話嗎?”
那人面不改色的說:“不喜歡啊,和陌生人,我一般都懶得搭理他們。”
秦拂:“那閣下和我說這麽多,我還真是受寵若驚。”
那人說:“你不用受寵若驚,因為我對你有所圖謀。”
秦拂:“……”
秦拂差點兒動手。
她深吸一口氣:“你有話不妨直說。”也不說閣下了。
那人反而笑了出來,說:“天衍宗秦拂,我當然知道你,而且有求於你,正準備過兩天讓谷焓真幫我引薦一下你,沒想到今天倒是提前見到了。”
秦拂:“哦?我能幫你什麽?”
那人說:“很簡單,我可以幫你剝離那縷妖力,但你需要幫我每三天幫我梳理一次經脈。”
秦拂聽的疑竇叢生,謹慎的問:“為什麽?”
那人仿佛沒看到她的懷疑,漫不經心的說:“我魔氣入體,需要一個木靈根的人幫我梳理經脈配合我的治療祛除魔氣,等我恢復了靈力,便可以幫你拔出妖力。哦對了,我現在手無縛雞之力,那以後我的安危也暫時要勞煩你來保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