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叔叔你好18

轎車一路急行到了別墅門口。

何夕燃把豪車扔在路邊,抱著蘇安就進了屋。蘇安掙紮得厲害,他的嘴角處有一道傷口,那是被何夕燃咬出來的。何夕燃跟一條狗一樣,流出來的血都被他吮吸幹凈,甚至唇肉都已被吸得泛白。

蘇安差點以為跟隨著鮮血流出的還有自己的生命力,靈魂都好像隨著嘴唇上的小小傷口被何夕燃吸了出來,驚恐和窒息升起,那種感覺太可怕了。

先前是演戲,現在真用上了八成的勁兒去掙紮,直覺告訴蘇安不能跟何夕燃進屋。

但這不是他想不想的問題。

一分鐘後,他被何夕燃重重地摔在了床上。

床鋪彈了幾下,蘇安被摔得眼冒金星,但顧不上頭暈,他踉蹌地轉身往床下爬去。

腳踝被拽住,身後覆上了一個高大的男人。

“去哪,”裸露的小臂被撫摸,上方的雞皮疙瘩激起,男人道,“想逃?”

蘇安還在想著爬走,他的身形很漂亮,長手長腳,橫陳在床上,“何夕燃,我們不應該這樣……之前的合作都結束了!”

後脖頸落下一個炙熱的吻:“確實沒有合作了。”

程蘇安眼眸泛起驚喜的波紋,“那你快放開我!”

蘇安的腿有點軟。

說不清楚是想繼續還是停止,連帶動作都有些隱藏在人設後的欲拒還迎。

何夕燃將他翻過來,手扣在上方,壓下,低聲,“你不喜歡?”

蘇安嗚嗚嗚,“我不喜歡。”

何夕燃好像看穿了他的口是心非,居高臨下地擡起他的下巴,“你會喜歡的。”

房裏曖昧聲響漸起。

哭腔和嗚咽被關在這一間房內。

*

第二天一早蘇安顫顫巍巍地起床,全身好像被碾了一遍,比跑了一千米之後還累。

何夕燃給蘇安套上校服短袖,再給蘇安穿上褲子。

蘇安擡個腳都感覺疼,低頭一看,皮都要被啃禿皮。他雙目無神,感覺自己真的要開始計劃逃跑了,否則早晚會有一則“男高中生腎虛而亡”的新聞上頭條。

何夕燃給他穿好衣服後站在床邊不動,蘇安和他僵持了半晌,屈辱地伸出手,委屈地為他扣上西裝外套的紐扣,再一點點打好領帶。

早飯時候,蘇安還是被何夕燃抱在懷裏。下床後他就沒有沾過地,吃完飯又被何夕燃抱進了副駕駛。

他送蘇安去上學。

早上六點的路上沒什麽人,蘇安靠著椅背低著頭,一副自閉模樣地玩著手指。

何夕燃和他說了三次話都被他無視,最後下巴被男人擡起,何夕燃的聲音有些輕微的不悅,“程蘇安。”

程蘇安抖了抖,還是低著頭,但慢慢說了話,語無倫次,“何夕燃,你以前不是這樣的,你應該很冷靜,而不是,”聲音變低,“而不是現在這樣,你有些……變了。”遲疑一下,還是找不到合適的形容。

但其實現在何夕燃看上去也是同樣冷靜。

他對程蘇安很能狠得下心,做事還是全憑自己喜好,狂妄一如從前。但細究起來,又是處處不對勁,哪裏都不對。

——但他自己,很明顯沒有察覺到自己的不對。

何夕燃摩挲著蘇安的嘴唇,直到紅如血色才放下手。紅燈變綠,車子起行,一路到了學校門口。

“你想多了。”他語氣平平。

真的是我想多了?

蘇安不信,但既然何夕燃都這麽說了,他也不跟他爭辯,默默地抱著書包下了車。

何夕燃降下車窗看著他的背影,神情專注,直到背影消失,才收回了眼。

*

上課的時候,蘇安轉著筆,思緒卻跑到了別的地方。

總覺得有哪裏不太對。

何夕燃手裏已經有了許多籌碼,楚特助就在他手上。為什麽還不揭發沈長修,一舉將沈長修送到監獄,為妹妹報仇?

不怕越拖越會生變?

身邊的同桌突然倒吸一口冷氣,“蘇安,你脖子上是什麽?”

蘇安下意識摸了摸脖子,遮遮掩掩地道:“沒什麽。”

應該是狗男人在脖子上留下了痕跡。

同桌沒看清,見他這麽說就不再多問。下課鈴聲響起,兩個人正要準備去操場上體育課,廣播響了,通知各位同學去大禮堂開會。

教室裏頓時一片哀聲道怨,“搞什麽啊,我們一周就一節體育課。”

蘇安跟著大部隊往大禮堂走去,也跟著大流罵了兩句。

但到了之後,看到台上坐在席上的人,同學們一個個閉上了嘴。

何夕燃就在上面。

他神色冷漠地坐在邊角,身上穿得還是早上蘇安為他扣上的西裝。筆直領帶平熨,與身旁幾位已經禿頭的校領導完全處於兩個世界。

程蘇安趕緊低下頭,落後一步走在同桌的身後,希望何夕燃沒有看見他。

即使他們之間的關系再離譜,他也不希望心中一片凈土的學校被這關系汙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