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甜甜的結婚do 老夫老妻互相翻車

“我咬過你的毛絨小耳朵,味道真不錯。”

一句話就能激怒“貓”。

薛放準備迎接他的怒火,卻沒料到,繆尋瞬間收起情緒,懶洋洋用長指穿過發間,圓巧軟絨的豹耳從指間跳躍出,大方誘惑,“還想再吃嗎?”

“不,不是……”說不想是假的。薛放艱難抗拒幹擾,試圖把注意力放在繆尋本“人”身上。

在一級秘密戰場上浴血三個月的“貓”,回來後變得更加危險,孤傲,野性難馴,看似容易靠近,實際是被他悠閑打量著從哪裏下嘴撕開。

——他被打磨得更強了,因而越發無所顧忌,肆意散發著魅力。

繆尋瞟見他翕動的喉結,玩味問:“你是向導吧,我可以帶你玩,不過有個條件。”

“什麽條件?”薛放心頭狂跳。

繆尋眼中有濃暗的亢奮,氣息灼熱,用微濕的唇勾起邪笑,緩慢作出口型:

“弄,壞,我。”

沒有廉恥心的小貓。

薛放呼吸急促,被“貓”一步亂棋打碎了理智線,壓低聲音緊緊逼問:

“什麽?嗯?你又想損壞自己嗎?”

繆尋隨意打下字:“是啊,隨便弄,你不想嗎,占有我這樣的尤物,”他輕啟唇瓣,粉色的舌尖若隱若現,解開軍服襯衣兩顆扣子,露出色感如咖啡牛奶的皮肉,“只限今晚哦。”

“……我不會做傷害你的事。”薛放開始痛恨高契合度,“貓”在他面前賣弄風情,他大腦一片空白,都快喪失語言組織能力了。

繆尋輕輕嗤笑,“那你想怎樣,不是要插隊?”

嗔怪的語氣,“急吼吼地把精神觸手插進我腦子,捅爛我的屏障,不是你們向導的一貫作風?”

薛教授當場炸了:“什麽一貫作風!?除了我還有誰?你的腦子只有我能捅——”

……誒,是弄爛精神屏障啊?

那不然呢!

“貓”發現他呆滯的表情,放肆哧哧笑倒在座椅裏。好玩,比無聊的宴會好玩多了。他操控座椅上的虛擬屏,自動駕駛飛行器晃動一下,穩穩落地,艙門開啟。

“哎喲。”薛放被猝不及防推下坐著的膝蓋,同一只手,又抓住他的衣領,堪稱粗暴地拽他出去,像玩弄路邊撿來的獵物。

在“貓”頑劣的低笑中,薛放認出了周圍景色:“這裏是……港灣大橋?”

連接海灣的雙層鋼拱橋,鋼架粗獷,向夜空拱起脊背,有著鋼鐵森林自然粗長的野性美。它是殷紅色的,橋上燈光密集,車流繁忙宛如白晝,從高空看去,就是首都星“金色港灣”裏生機勃勃的鮮紅大動脈。

“貓”松開手,踏著歡快的步伐,徑直往橋上走。“啊,等等我!”薛放追上他高挑的背影。

“貓”在哼歌,不成調子的,古怪難聽的歌,聽了好一會,薛放才勉強判斷出來,那好像是“祝你生日快樂”的旋律。

“鐺鐺~噠噠~啦↗嚕↘,嚕嚕~噠啦~喵↗啊↘……”

“為什麽唱生日歌?”薛放蹙著眉頭,追到他身邊問。

繆尋停下來,指尖摩挲下巴,仿佛在思考,接著打字:“因為快樂?”說完,可能是答案太好笑,他自己都“噗哧”笑了出來。

薛放擔憂地望著他。這樣很不對勁,“貓”的情況比以前更嚴重了。不是身體上的,而是精神的外在表現。

以前,哪怕是第一次見面,被碰到傷口的“貓”還會惱羞成怒咬人。

現在的繆尋,恐怕會嘶嘶陶醉著,抓住你的手指頭,摁進他的傷口裏攪一攪,如果痛得不讓他滿意,他就會嗔怨著殺掉你。

情感表達的機能,徹底崩壞了。

薛放分神間,“貓”已經靈巧地爬上港灣大橋的紅色鐵杆。蹭臟了白色軍服,刮掉了肩膀的星星,他毫不在意,手插在口袋裏,順著只有兩個腳掌寬的鋼架,如履平地,自由而愜意朝港岸另一邊散步過去,完全忘記身後還有個向導。

三個月過去,寒冬輪換到春天,夜風溫柔浮動,帶著稍許草木生長的氣味,暖暖擦過海面,穿過鏤空大橋,吹得軟絨貓耳朵微微歪倒。

薛放也爬到頂上大橫梁,看到遠處的“貓”無視危險坐下來,掏出不知道什麽時候順的汽水罐子。

摳開拉環,泡漲的二氧化碳滋滋湧出,流到淺蜜色的手腕,他就湊到嘴邊,一點一點舔幹凈。純白的,不可褻瀆的少將制服,絞肉機戰場上換來的袖口三道金線,被當做抹布,用來擦幹廉價的焦糖味飲料。還有更多泡沫順著腕口,蜿蜒流進袖子裏,貼著肌肉線條優美的小臂,洇濕了手肘布料。

——他的手臂,此時此刻嘗起來一定是甜的。

焦糖的甘與苦,仿佛透過冰冷的鋼鐵橫梁,傳遞到薛放站的這頭,滲進鞋子,鉆進襪子,甜膩膩地黏在怦然鼓動的血管上,讓人上癮,顫栗,發瘋,沉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