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第3/12頁)

兩面宿儺:“……”

繪裏花:“不過是在見到你之前了,見到你之後就沒做過夢了。”

兩面宿儺垂下眼皮,並沒有相信她的話,唇角的笑容倒是惡劣地擴大了幾分。

他心情不壞,對此頗有幾分興趣。

“繼續說啊。”

只是語氣裏帶了幾分輕蔑和不屑而已。

“你聽過神話的吧,人死了以後會度過一條河,名叫三途川。”她認真地盯著他看,背後披散的金發被夜風吹起,“只要付了路費,就可以渡船過河,然後迎來輪回啦。”

兩面宿儺唇角的笑容淡了下去。

他眯著眼睛,紅色的瞳仁在黑夜中格外明顯。

“別擔心。”

他聽到她這麽說。

“你看起來也不窮,一定有錢付路費的。”

“所以,我只要送你上路就好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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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面宿儺決定以後有機會占據得到虎杖悠仁的身體控制權後,幹的第一件事就是殺掉這個叫什麽花的女人。

虎杖悠仁隱約知道了兩面宿儺的這個打算,因此對他十分警惕。

“怎麽?你喜歡這小鬼?”

兩面宿儺的聲音懶散,帶著幾分漫不經心的譏諷意味。

虎杖悠仁警告兩面宿儺的話停了下來,他撓了撓頭,“跡部做的飯還挺好吃的。”

他這麽說著,又頓了頓,語氣突然變得堅定。

“所以我是不會給你傷害跡部的機會的。”

兩面宿儺半斂著眼睛,神色愈發冷了下來。

虎杖悠仁的話聽起來實在是自不量力。

就算他沒有他身體的控制權,他也有一百種殺掉對方的方法。

比如對方展開領域的時候。

兩面宿儺輕而易舉地就將對方拉進了自己的領域。

他垂著眼瞳,目光落在摔在一堆碎骨上的金發少女。

她迷茫地眨了眨眼睛,擡頭看看他,又低下頭看看自己的手,似乎不是很能理解上一秒還在和藍發的咒靈打架的自己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

“你怎麽還穿著這件衣服?”

這是她說的第一句話。

兩面宿儺盯著她看,目光看不出喜怒,捏出咒術的手指卻因此而放下。

“有點意思。”

他不知是想到了什麽,扯開唇角笑,身體向前傾了傾,寬大的袖子垂落膝邊。

“你想送我上路?”

兩面宿儺這麽說著,挑起眉,沒有挪動位置打算。

他居高臨下地睨著她,可能是對方致力於把腳從地面上陷進去的屍骨中□□的滑稽動作取悅了他,他的聲音染上了些興味。

繪裏花一愣,看向他的神色有些疑惑。

“好啊,給你個機會。”

兩面宿儺像對待寵物般向她招了招手,看著她臉上的表情因此而明朗起來。

戲弄別人的感覺一向不錯。

兩面宿儺本以為自己能從中得到樂趣,可當他側了側頭,避開對方淩厲的術式的時候,他卻有些笑不出來了。

這是他的術式。

他沒什麽猶豫,等到繪裏花反應過來的時候,兩面宿儺已經站在她的面前了。

“認識我?”

兩面宿儺捏著她的下頜,俯下身湊近她。

繪裏花張了張唇,似乎是在思考著該怎麽回答這個問題。

兩面宿儺卻發出了一陣笑。

他捏著她下巴的手松開,不緊不慢地移到她的喉骨前。

“真可惜,我不感興趣。”

兩面宿儺用她剛才使用的術式殺死了她。

他冷漠地看著對方的頭顱落下,紅色的血液從少女那黑色的制服下綻開,它們緩慢地流動著,卻在觸及他的腳尖時止住。

兩面宿儺那因覺得無趣而垂下的唇角再一次扯開了。

“幹得不錯嘛。”

他對著迷茫地從地上爬起來的少女稱贊道。

“就讓我見識見識你的極限在哪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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繪裏花不太清楚自己究竟被殺了幾次。

雖說她沒有痛感,可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腦袋掉在地上的感覺並不好。

“你這個家夥脾氣真爛啊。”

青紫色的瘀痕散去,少女那雙原本被折斷的手緩緩地擡起。

她看上去有些生氣,滿是血汙的指尖緊緊地攥住了他的衣擺。

“要是殺的掉我就盡管試試吧。”

繪裏花緩緩地擡起了頭,她的頸椎摩擦指尖發出哢噠一聲輕響。

兩面宿儺終於看清了她的表情。

不是生氣。

這個年輕的咒術師在朝著他笑。

“反正也只是白費力氣而已。”

興許是殺人的興趣在無盡的死亡與復生的循環中都消磨殆盡了,兩面宿儺在那時出乎意料地冷靜。

他垂下眼睫,看向踮起腳湊向他鼻尖的少女。

兩面宿儺終於想起了她是誰。

他咧開嘴,尖銳的犬齒眼底翻滾著的癲狂又囂張的情緒。

“還真是巧啊。”

低低的笑聲從他的胸腔中發出,兩面宿儺沒了再殺她一遍的興致,只是緩緩擡起手,指尖從她腦後的金發間穿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