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各歸其位(第2/4頁)

她縮在薄薄一層被子裏不敢動,他回身盯著她看,那表情讓她越發害怕,每次他這麽微微眯眼打量人的時候都讓人想起曠野上的狼,根本不知道他能做出多可怕的事。

“靖軒……”她試圖說點什麽讓彼此冷靜一點,可他伸手就把她抓過去。

阮薇甚至來不及再去想,他俯下身整個把她從被子裏扒出來,還是那麽強勢和熟悉的氣息,她明顯感覺到一切全是他,連影子都在他手心裏。

她終於明白自己根本就不能拒絕他。

阮薇推他的手叫“三哥”,被他這麽盯著緊張得直發抖。可葉靖軒有些刻意,一點也不耐心,硬是要往裏闖。她本來就怕疼,他又半點都不溫柔,進去的時候逼得她眼淚順著臉往下流,難受得死去活來,她心裏委屈,擡手就抽他,也發了狠,邊抽邊罵。

葉靖軒也不好受,終於有點受不了,他控制不住地發火。她知道他生氣,他看不得嚴瑞和她在一起,可他都不許她解釋,阮薇越想越恨,嗚咽著狠狠咬他肩膀,一下見了血。

他到底心疼,捧著她的臉吻她的眼淚,口氣惡劣到底,讓她聽話。

阮薇太久沒親熱過,什麽都放不開,他又太強勢,不容她退縮,到最後刺激得她叫也叫不出來,只能啞了嗓子哭。

可葉靖軒總有辦法,不管今時往日,他就像她命中注定的那道劫,總能讓她心甘情願什麽都給他。他一聲一聲叫她“阿阮”,她漸漸也被撩起來,想他想得完全收不住,渾身都像著了火,非要貼緊他才能飲鴆止渴。

到後來阮薇抖得連手都擡不起來,燈光太亮,她終究沒有這麽厚的臉皮,總是不踏實。葉靖軒終於肯饒了她,把燈關上,黑暗裏一切總算緩和下來。

他把她抱在懷裏從頭到尾細細密密地吻,兩人明顯歇斯底裏在報復什麽,阮薇像是真切地死過一遍,把臉埋在他肩膀上,亂七八糟地罵他“渾蛋”,又什麽都忍了,抱住他不肯放開。

葉靖軒好好地哄她,自己也後悔,問她疼不疼。以前也是這樣,她第一次的時候整個人幾乎暈過去,果然男人在這種事上都沒理智,平常什麽都讓著她,一到床上就必須聽他的,人都魔怔了似的,半點不心疼。

他如今還是那句話。

葉靖軒的手指就在她耳後,溫度曖昧,他聲音低又透著殘忍,一字一句告訴她:“阿阮,只有我能讓你疼。”阮薇猛地把手往回抽,可他不讓,他把她的手腕貼在臉上摩挲,慢慢告訴她,“連你自己也不能。”

一片黑漆漆的夜,瘋過痛過最後還是歸於一片死寂,兩人膩在一起,好像分開半寸都不能活,寧願今生至此永不天亮。

愛到最後,不過就是心甘情願。

阮薇到這一刻才真正明白,她究竟有多愛他。

那一晚阮薇到最後完全失去意識,醒過來都是中午了。

葉靖軒的臥房之外出奇安靜,下人都不在,她換好衣服往外走,也沒有人攔著她。

下人們經過的時候格外緘默,阮薇知道這裏畢竟是蘭坊,她過去的身份在這裏簡直就是找死,她什麽也不敢問,自己順著長廊向外走。

沒走出多遠,東邊就有人過來,隔了一段距離喊她:“你等等。”

阮薇回身發現是夏瀟,她今天只穿了一件黑色的連身褲,最最流行的那一種,雖然是簡單的款式,可她是天生的衣服架子,穿什麽都耐看。

阮薇往她身後那排杉樹看了一眼,夏瀟能從那邊出來,顯然葉靖軒從早起之後就一直和她在一起。

天亮了,反而是阮薇見不得光。

阮薇沒有什麽話能和夏瀟說,她轉身繼續走。夏瀟出入蘭坊這麽久,脾氣也不小,直直追過去擋在她面前,非要看個清楚。

夏瀟上上下下打量她,阮薇被對方明顯審視的目光看得不舒服,想問她要幹什麽,可夏瀟根本沒給她這個機會,她憋了氣,擡手就抽在阮薇臉上:“你裝什麽可憐!”

阮薇撞在旁邊的墻上,怎麽也沒想到她敢動手。

方晟匆匆忙忙從東邊追出來,一看到夏瀟,馬上讓人過來把她帶走。

“薇姐?”他低頭要看她傷到沒有,可阮薇不讓,她捂著臉自顧自往前去,沒什麽表情,過了一會兒甩開手,也不管是不是腫了。

方晟一直跟著她,阮薇實在沒辦法,回身勉強向他笑了笑說:“我該回去了。”

那人不再問,送她到門口安排車,等車的片刻時間裏,方晟一直沉默,忽然和她說:“夏瀟昨晚在東邊等了一夜。”

阮薇笑得心都涼了,她到如今這個地步沒什麽好掩飾的,都是女人,將心比心:“昨晚是我賤,怪不得她生氣,她如今才是他身邊的人,覺得我和她搶了。”

方晟欲言又止,阮薇沒讓他再說,示意她都明白。她眼看車來了,臨走往院子裏看一眼,又和方晟說了一句:“不過我何必和她搶……他本來就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