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多年心血毀於一旦……

多年心血毀於一旦,魏寧書中毒醒來後是在一間偏僻的農舍。

原來他中毒跌下馬背後,是心腹救下了他,然後把昏迷不醒的他給藏了起來。

蘇梅衣給他下的毒是奔著要他命去的,絲毫沒有心慈手軟。

魏寧書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要回去,可心腹攔下他。

也是他現在連站都站不穩,還怎麽走。

況且現在大局已定,就是現在趕回去,別說是重整旗鼓,能不能活著走回去都不一定。

何況蘇梅衣不會放過他。

一想到這一點,魏寧書心中一痛。

恨意自心中升騰而起,愈演愈烈燒心灼肺的疼,讓人不得安生。

他按了按悶痛的胸口,拖著沉重的步子走到桌子旁坐下。

然後他對阿青說:“我甘願賣身為奴替城主守城。但是在這之前,我希望城主給我一支百人隊伍,讓我把該處理的事都處理幹凈。”

他的聲音有些虛弱,但語氣卻顯得格外冰冷。

然而這話一出,杭拾甫和塗西奉同時眉頭一皺。

現在這個時候,魏寧書剛剛死裏逃生,就想要人,這莫不是出去報仇的。

雖然應城不怕事,可也沒有上趕著找事的。

所以魏寧書此言一出,當即就不由得讓人懷疑。

塗西奉緊緊盯著他,神色少見的嚴肅起來:

“魏侯爺,你也是飽讀詩書之人,須知做人可不能恩將仇報。”

魏寧書轉頭看向他,抿了抿泛白的唇,啞聲道:

“先生誤會了,勝負乃兵家常事。是我自己識人不清,害了自己,不會去找寧遠侯的。”

說著他自嘲地笑了一下,

“先生也是高看我了,我手握重兵時都不一定能保證打敗寧遠侯更何況是落得如此田地了。

先生放心,我不會給應城招致禍端的。”

他話一落,杭拾甫立馬追問道:

“那你要這支隊伍所為何事?”

魏寧書聞言,頓了頓實話實說道:

“我要處理的事,為公也為私。”

“話也說到這份上了,魏侯爺又何必遮遮掩掩。

想必侯爺對自己的處境也很清楚,你一旦敗了,只有死路一條,將來無論是誰登基都不會放過你。

不然你也不會出言就是要賣身為奴,在應城守城。

本質上,你也不過是想求得應城庇護保住性命罷了。”

塗西奉的話咄咄逼人,沒給魏寧書留半分臉面。

曾經的天之驕子,經歷家國破碎,心愛之人的背叛,如今已走入死地,卻還想求得一線生機。

然而矛盾的是,魏寧書他心智堅韌,並不是貪生怕死之人。

可又有著極強的求生欲望。

對於這樣的人,塗西奉一時間有些摸不透他。

對於摸不透的人,塗西奉更不放心,有著幾乎本能的警惕性。

魏寧書沉默了,而他的眼神越來越沉郁,像是有著化不開的憂愁。

過了好一會兒,他方才開口說道:

“蘇梅衣,對我下毒,還拿走了我手裏的那半塊兵符,我必須在寧遠侯找到她之前,殺了她。”

魏寧書還想找到那個女人,問一問她,為什麽如此心狠。

而讓他不寒而栗的是,他現在一想到蘇梅衣就不自覺的想到了他的母親。

當年他的母親,慶平長公主是不是也和今日的蘇梅衣一樣,下手殺他父親時毫不手軟。

“這算是魏侯爺的私事還是公事?”

杭拾甫問到。

魏寧書答:“此乃私事。”

“為公,又是何事?”

杭拾甫緊追不舍地問。

說起這公事,魏寧書臉色回暖,不像之前那麽難看了。

“我需要人手去處理草原上的事。”

此言一出,不用他深談,幾人都明白了。

草原指的就是為魏寧書當年和阿青一起拿下的匈奴的地盤。

這些年,魏寧書能迅速站穩腳跟,並和寧遠侯和聞肇一掙長短,便是得益於從草原上馴養而來的戰馬。

當初他拿下這裏,廢了好大的心力,這會兒縱使他敗了夜不能為他人做嫁衣,將其拱手相讓給寧遠侯。

“不知道城主對這裏可感興趣,我願意將此地獻給城主。”

魏寧書如是說道。

一直不搭腔的阿青挑眉看了魏寧書一眼,又收回目光,只用指尖沿著杯沿滑動,說話的語氣也淡淡的:

“不要,我手裏有馬場,不需要再養一塊地。”

阿青這話不假,她確實對那兒不感興趣。

算起來也是,那裏畢竟離應城太遠,還有一群不服漢人管的匈奴人。

這樣的地盤拿到手上,對於阿青而言非但不會起到任何加持的作用,反而費心費力的添了一個雞肋。

況且她手裏本來就已經有馬場了。

魏寧書並不意外阿青的拒絕,他點了點頭:

“是。”

聽了半天,也差不多了,她一邊起身,一邊對杭拾甫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