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杭箏坐在應城新開的……

杭箏坐在應城新開的茶社雅室內裏,飲著茶,吃著點心頗有些百無聊賴。

雅室內其他姑娘吟詩作對,嬉笑打鬧她一個也插不進去,也只能這麽幹巴巴地坐著。

這茶社是她離開京都後開的,杭箏從來沒有來過。

倒是連珍三天兩頭和應城中的其他姑娘們常來。聽說以連珍為首還附屬風雅地弄了一個什麽詩社,經常吟詩作對,甚至慢慢還博得了一個才女名聲。

杭箏雖是從小也跟著父親讀書,但在學問一道卻是平常,不怎麽拿得出手。

比起看那些讓人眼暈的四書五經,詩詞歌賦,她更喜歡的是看些話本。

所以今日接到杭箏的帖子時,她上萬分不情願來的。

要不是她娘一直讓她來,她才不來呢。

杭箏一口一口地吃著小點心,聽著耳邊那些姑娘拖長了聲音矯揉造作的念著那些不知道打哪兒來的酸詩,杭箏覺得倒牙,她趕緊又咬了一口甜甜糕點,漸漸的就神遊天外了。

“杭姑娘!”

杭箏突然被人輕輕推了一把,立刻拉回了她的神思。

她茫然地看向周圍,卻發現剛剛還笑鬧著的姑娘都停了下來,全都看向了她。

那表情說不上好,甚至帶了幾分輕蔑。

杭箏有些懵,她做什麽了?怎麽都這麽看她?

這時坐在她一旁的一位黃衣姑娘笑得有些不懷好意地說:“杭姑娘,我們和你說話呢?你想什麽呢,這麽入神?”

杭箏微微蹙眉看了一眼那黃衣姑娘認出了這時應城治下一個叫昌德縣的縣令的女兒,姓曹。

這位曹姑娘她記得跟連珍十分要好,每次看到她都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杭箏以前脾氣不好,每次看她那樣都生氣,有時忍不住了還要與她吵幾次嘴。.

但現在杭箏自詡也是見過世面的人了,性子也沒之前那麽小家子氣了。

所以再見這位曹姑娘看她還是那一副模樣她也不覺得生氣了。

杭箏將手裏吃了一半的糕點放在裏面面前的小碟子裏,然後抿了一口熱茶。

放下茶杯後,她抽出帕子把擦了擦嘴角,這才轉頭問那位曹姑娘說:“曹姑娘剛剛說了什麽,麻煩你再說一遍我剛剛沒聽清。”

杭箏一本正經地問完以後,便認真地看著曹姑娘等她再開口。

那知她這話一出口,曹姑娘卻是一噎,一句話也沒說出來更是憤憤不平地瞪了她一眼。

接著便將手裏的帕子擰過來擰過去的,好似那帕子就是杭箏一樣。

這一副模樣瞧著卻是氣得不輕。

杭箏更茫然了,她說了什麽很奇怪的話嗎?

恰在這時席間有個姑娘突然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孫佩珠!”

曹姑娘面色漲紅地瞪著那笑出聲的姑娘,杭箏看去。

那姑娘是應城一孫姓商戶的女兒,慣常像個小尾巴一樣跟在連珍身後,不聲不響的,為人有些膽怯。

果然這會她被那曹姑娘一喊,一瞪立刻就閉嘴了。

她埋下頭往身邊連珍身邊靠了靠,看起來有些害怕那曹姑娘。

連珍皺起了細細的眉毛,輕聲安慰了一句後連珍又對曹姑娘溫聲說:“蘭兒,佩珠年紀小性子弱,你小聲些。”

曹蘭兒對連珍頗為信服,聽她這麽一說,扁了扁唇後便沒有再說話了。

只是看那表情,有些委屈。

連珍見狀抿了抿唇,轉頭看向還滿臉懵的杭箏,欲言又止地說:“杭姑娘,蘭兒她沒有別的意思。她只是好奇城主在京都的事,才這般問的,望你大人不記人過,別記恨她。”

這話一出,杭箏還沒來得及開口,那曹蘭兒先不幹了:“珍兒,你怕她做什麽?明明是她搶了你的位置,現在見著你了,不說連句道歉都沒有還到你面前來擺姿態。

你脾氣也不能太好了,這都讓人欺負到家門口了。”

曹蘭兒看著連珍是滿眼的恨鐵不成鋼,看向杭箏的眼神又全是厭惡,好似杭箏真的做了什麽十惡不赦的壞事一樣。

而在座的其他姑娘也是一副譴責的模樣看向杭箏。

杭箏簡直不知道該說什麽了,所以那曹姑娘到底是說了什麽?

“蘭兒別說了,這事不怪杭姑娘。”

連珍咬了咬唇對曹蘭兒說。

曹蘭兒看她這幅模樣,再瞧杭箏一臉的無所謂,頓時覺得她態度囂張更氣了:“我要說,我怎麽不說,杭箏,你不覺得你該跟珍兒道個歉嗎?”

“蘭兒!”

連珍眼圈都紅了,看起來又委屈又生生忍住的模樣。

曹蘭兒心疼地對連珍說:“珍兒你就是性子太軟了,所以才會被人欺負上門。

別人怕她杭箏是杭大人家的姑娘,現在又是城主面前的紅人,我曹蘭兒可不怕。

這世道還是有說理的地方,這事就是說到城主面前去。她杭箏也應該給你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