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杭拾甫拉著杭箏一路急……

杭拾甫拉著杭箏一路急匆匆地走回了府衙。如今情況危急,他實在難以抽出時間來,但想著今日發生的事,杭拾甫還是覺得應該和杭箏好生談一談。

杭箏性子天真嬌縱,做事又急躁,今日才會成了連侯的靶子。

長此以往,恐怕會吃大虧。

“杭大人,陸大人有要事找你!”

杭拾甫的一只腳剛踏入府衙,就有衙役匆匆來報。

陸大人便是縣丞陸曠之。

杭拾甫回頭看了看還在抹眼淚的女兒,猶豫了一下,對杭箏說:“箏兒,你先去後衙等我。”

杭箏咬了咬唇點點頭。

杭箏一人獨自去了後衙。

而杭拾甫則翻身騎上了衙役牽來的馬往城墻上急奔而去。

應城的護城軍僅有千於人,自叛軍圍城之後,護城軍已通通調往城墻,守城了。

所以城墻處,布防嚴控,官兵握著□□,腰間佩刀,神色肅穆地立於此地。

到了城墻之下,杭拾甫下馬,兩步並做一步向城樓走去。

杭拾甫一出現,早已等候多時,同樣多日未曾休息的陸曠之連忙迎上來。

“大人……”

“怎麽樣了?開始攻城了嗎?”

杭拾甫眉頭緊皺地問到。

這幾日他們的神經一直都繃著,

陸曠之搖搖頭,神色頗為難看的說:大人,叛軍換主帥了!”

杭拾甫揉了揉眉心,額角的的青筋一跳啞聲問:“換成了誰?”

陸曠之捏緊了拳頭,艱難地吐出了一個名字:“閆遏!”

杭拾甫倏地瞪大了眼看向陸曠之,聽到這個名字他的瞳孔都在震顫。

半響他收回了目光,怔怔地看著半空中,眼睛沒有著落點。

杭拾甫的臉色徹底灰了下來。

閆遏此人出生北方豪族,乃叛軍首領之一。閆遏打仗十分勇猛,善用兵,這次他們能從北方一路推進,此人功不可沒。

但閆遏這人心狠手辣,脾氣暴躁,他每攻下一城便會縱容手下士兵燒殺搶虐,奸,□□女。

若是稍有反抗,他則動輒屠城。

據流傳的消息來說,閆遏,已屠殺兩城百姓了。

只是為何閆遏會出現在應城?

原來,叛軍共糾集了十萬大軍兵分兩路,一路經應城往京都走,一路經旺城去往京都。

而閆遏走的應該是另一條路,圍攻應城的主將之前是李柏。

閆遏出現的太突然了!

空氣裏靜默了一瞬,而後杭拾甫啞著嗓子問:“京都,可有信來?”

陸曠之苦笑著搖搖頭:“我們總共往京都發了二十四封急報求救,無一封回應!”

杭拾甫呼吸一滯,他頹然地倒在椅子上。而今朝廷的態度已經十分明了。

他們這是要任應城自生自滅啊!

“大人,咱們應城也是大寧的百姓,他們怎能,怎敢這麽做?”

陸曠之心有不甘,憤憤不平的說。

杭拾甫疲憊無奈地說:“朝廷要是有足夠的兵力,絕不會放任叛軍走到應城來。況且自查信死後,聞肇拒不回京後,他便無人可用了。諸侯手裏倒是有兵,可朝廷又指使不動,所以只能裝聾作啞。”

“他們就不怕叛軍真的打進京都,兵臨城下嗎?”

“不會的,各路諸侯不會允許,現在京都等的就是各路諸侯的反應,在等他們出手!”

這本就是一場博弈,什麽叛軍,應城,那些位高權重的人通通都不在乎。

他們只不過是這些人手裏小小的一枚棋子,縱使犧牲了他們,對大局也並不會產生什麽影響。

決定成敗的關鍵從來都不在他們身上,因此他們是活是死,朝廷也並不在乎。所以才會表現的如此冷漠,高高在上。

陸曠之明白了杭拾甫的意思,正因為明白,所以才如此無力絕望。

他喃喃自語道:“上天難道就要眼睜睜看著我們一城的百姓無辜慘死嗎?他為何不願派人來拯救我等於水火之中。”

兩個人都安靜了下來。

正在這時,一人突然又出現。

赫然便是之前在糧倉前放糧的連侯。

“杭大人,陸大人!”

連侯喊到。

陸曠之收了之前的神色,極為冷漠地看了他一眼,淡淡地說:“你來這幹什麽?”

連侯聞言,笑了笑然後對著杭拾甫拱手行了個禮,道:“下官是來向杭大人賠禮的,之前在糧倉處多有冒犯小姐,還請大人贖罪!”

經連侯這麽一說,陸曠之才想起杭拾甫之前是接到消息後,神色匆匆的便離開了,原來是杭箏和連侯對上了。

陸曠之雖不知道發生了何事,但也猜想到,杭箏應該是在連侯手上吃了個大虧了。

想著陸曠之看向了杭拾甫。

杭拾甫一手揉了揉額角,一手擺擺手聲音疲倦地說:“是箏兒不懂事,於你添麻煩了,你別怪她年紀小不懂事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