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金童子(下)(第4/4頁)

“哪裏都好笑。”

費秀繡皮笑肉不笑地說:“等我繼承你遺產的時候,會和老公講這個笑話的。”

言下之意,等司弘業死了她就改嫁。

司弘業還想說什麽,忽然拿起手機,打著電話往外走。

費秀繡往外望了兩眼,那抹身影走出院子,走向對面的別墅。

她皺了皺眉,扭頭看司懷。

“小司,我、他、這個……”

費秀繡吞吞吐吐地說:“我剛才是不是說的太過分了?”

司懷:“沒有,你做的很好。”

費秀繡:“……”

知道她想問的不是這個問題,司懷懶洋洋地開口:“你放心,你夫妻宮美滿,不會有什麽問題。”

生活中再怎麽鬧騰,也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費秀繡呼出一口氣,聽懂了。

“意思就是我可以使勁作了吧。”

說完,她抱著電腦,高高興興地離開。

陸家再次安靜下來,靜到可以聽見書頁翻動、書本摩擦桌面的聲音。

司懷臉上的笑容僵了僵。

陸修之翻開書,推到他面前。

司懷視線在他臉上轉了一圈,一本正經地說:“學習似乎會對我們的婚姻產生影響。”

陸修之淡淡提醒:“不就是為了你的學分,才結的婚嗎?”

“影響的確很大。”

“……”

司懷早把這茬給忘了,他垂死掙紮:“可以不看嗎?”

“不行。”

陸修之抿了口茶:“就當是你住下的房租。”

司懷品了品這話,不看書就不讓他住嗎?

“看完一本,免道天觀一個月租金。”

司懷沉默了,上次的租金是一袋元寶。

陸修之是個生意人。

寧願疊元寶,他也不想看書。

“如果這裏看不下去的話,回書房。”

“那還是這裏吧。”

司懷幽幽地嘆了口氣,說不定等會兒有個什麽客人來了呢?

手邊的書和書房的不是同一本,介紹的是一些鬼怪。

司懷勉強看完一篇,忽然想到什麽,擡頭對陸修之說:“陸先生,前幾天在余鎮和麻辣燙打架的時候,他用的法器是小孩骨頭做的。”

陸修之很快就反應過來說的麻辣燙是指張亮。

描述了一遍萬鬼幡的形狀,司懷問道:“他也是在驅使小孩子的魂瓶嗎?”

陸修之點頭。

司懷有些納悶:“為什麽都是小孩?”

陸修之:“比起成人,孩童更易祭煉、驅使。”

司懷想想也是,像小青,給點吃的就能騙走了。

知道他是在拖延時間,陸修之看了眼書的目錄,對他說:“看完前十篇,休息一個小時。”

司懷眼睛一亮,不再廢話,低頭認真看書。

他翻頁翻的很快,短短幾分鐘便看到了第十篇。

司懷把書一推:“看完了。”

陸修之:“第一篇是?”

司懷眼睛都沒眨一下,直接背了全文:“宮亭廟神,南康宮亭廟,殊有神驗……”

“第二篇?”

“廁鬼……”

陸修之十篇逐一問過去,司懷逐一背下去。

一字不漏,只有個別幾個多音字讀錯了。

陸修之擡眸,深深地望著司懷。

天賦不拘於道學,難怪佛經可以超度嬰靈……

司懷懶洋洋地靠著椅背,嘖嘖稱奇:“陸先生,這十篇裏有三篇講廁鬼。”

“廁鬼、白衣廁鬼、廁神(鬼)。”

“廁所都只有男女兩種,這個廁鬼居然還分三種?”

誰編的書?出來挨打!

…………

被迫看了一整天的書,司懷突然有些慶幸周末只有兩天,工作日陸修之要上班。

周一不止司懷要上課,陳福鴻也要授課。

上完課,司懷搭著陳福鴻的便車,一起去余鎮。

因為白骨的事情,民警在挨家挨戶調查古墓發掘站周圍的幾個村子,停車的時候,不遠處的民警還望了過來,見是陳福鴻,遠遠地打了聲招呼。

陳福鴻對司懷說:“這幾天查的比較嚴,記得帶上工作證。”

司懷點頭,發掘站院子入口設了打卡的機器,沒有工作證無法進入。

剛走進院子,孟淳從休息間急吼吼地跑出來,氣喘籲籲地問:“看、看見新聞了嗎?”

“上、上次抓到的那個通緝犯……”

司懷眼睛亮了亮:“又跑了嗎?”

又給他送錢了?

“不是,他、他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