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破案(第2/2頁)

正在交易的當兒,蕭繇領兵過來,人贓俱獲,並且從陳家糧倉裏起出來八十余萬斤官糧。

蕭繇分別審訊了羈押多時的陳利和陳家家主,這兩人事先沒有通氣,供詞驢唇不對馬嘴,漏洞百出。

蕭繇連嚇帶騙,最後這兩個人終於扛不住壓力,承認是用陳家的舊糧換了官府的新米。

差不多同一時間,經過不懈努力,賴峰終於也從陳利的一名隨從那兒找到了突破口。

那個家夥在賭場輸光了錢之後,去勒索陳利的兒子,被賴峰逮了個正著,供出來兩名守衛就是他殺的,而指使他殺人的便是陳利。

陳利以陳家發黴的米換取了官府的新米,為了不暴露其行蹤,放火燒糧倉,殺了兩名知情的守衛。假公濟私、知法犯法、殺人償命,數罪並罰,陳利被判處死刑。

陳家蔑視王法、貪汙公糧,數額巨大,除沒收贓糧外,還要罰沒家產。

陳家族長當機立斷,與陳利割席,說這八十余萬斤糧食是陳利本人的,不是陳家的,陳利早已從族中分家。這糧食也是陳家代替陳利販賣的,並且連房契田契都拿了出來。

就算這八十余萬斤糧食是一年兩季的產量,也意味著至少要將近兩千畝地才能產出。

陳家也算幹脆,斷腕保全家,交出了兩千畝地的田契。

蕭彧看到田契的時候,嘆息道:“陳家真有錢啊,兩千畝地也僅是他們所有田產的五分之一。這還不包括鋪子、房子。”他在白沙村開了幾百畝地的荒,都覺得自己是大地主了,但是跟陳家比起來,真是太小菜一碟了。

裴凜之說:“兩千畝地,根本就沒有傷到筋骨。不過敲山震虎的效果倒是達到了。”

蕭繇問:“皇兄,這地你打算如何辦?兩千畝呢,還都是連在一塊兒的上田。”

蕭彧說:“還是征集無田地者前來耕種吧。”

百姓種地,無論官私,都是交兩鬥米賦稅,但失去了田地的佃農,便會多一重剝削,那便是來自地主的租子。

地主的租子通常要比賦稅高得多,一般的地主要求佃農除去稅賦之外,余者通常都是五五分,甚至還有八九分、七三分的。

也就是說,佃農通常都是在給地主幹苦力,才能勉強糊口。

陳利的案子給了廣州的大族們一個信號,新帝不是省油的燈,千萬別往槍口上撞,只要給抓住把柄,不死也要脫一層皮。

一時間世家大族都安分了不少,連打架鬥毆的治安事件都少了許多。

陳利的案子辦理完,元旦早已過了,春天也到了。

一年之計在於春,所有人都開始忙碌起來。

蕭彧忙著準備三月份的選拔考試,還預備在廣州開設學塾;裴凜之忙著練兵,爭取今年之內將交州拿下;閔翀則忙著統計崖州和廣州境內的人口和土地。

雖然已經取消了人頭稅,但對人口數量和結構的掌握還是非常有必要的,人力是這個年代最大的生產力,軍事實力也是靠人力的。

人口統計不對接直接的利害關系,倒是容易統計,可能只有某些世家大族蓄養的奴仆無法統計入內。

而土地統計卻直接關系到賦稅征收,世家大族通常都會蓄意隱瞞土地數量,就是為了少納稅。

所以蕭彧才說要分兩次丈量。一次由朝廷親自派遣丈量班子,只丈量一村的田畝總數,一套是地方小吏組成的班子,分別丈量各家的田畝數量。

最後兩邊的數量最後一核對,如果數額相差過於嚴重,地方小吏就該撤換了。

丈量土地的人手是閔翀從軍中挑選的,選拔考試還沒開始,他們也是無人可用,只能用士卒。

開設學塾的辦法依照崖州的舊法,統計學塾數量,官府出資修築學塾,募集讀書人當夫子。

這接二連三的政策一頒布下來,廣州人也逐漸意識到,換了皇帝,還是有一些變化的。

蕭彧還預備從崖州請一批木匠師傅來廣州修筒車,改善灌溉與舂米條件。

出了正月,便陸續有外縣的讀書人來到番禺趕考。城內的青樓妓館也愈發熱鬧起來,頗有點古代科舉趕考的味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