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客青衫 71(第2/3頁)
西淮用枯枝隨意在地上畫了副棋盤,又用石子作棋子,和銀止川丟著玩。
“這一著,是你輸了。”
西淮落下一子,一下拿走了銀止川好幾十顆棋。
——這哪裏是“輸了”,簡直是慘敗。
然而銀止川渾不在乎地,輕飄飄瞟了一眼,說:
“是啊,我輸了,輪到我受懲罰了罷?”
他把“懲罰”兩個字說的躍躍欲試,好像這不是壞事,而是期待已久而已。
西淮思忖了一下,說道:
“好。那我懲罰你……吃十顆酸梅。”
“??”
“怎麽能這樣!”
銀止川當即道:“對你的懲罰是親我一下,對我的懲罰應該是親你一下啊!怎麽變成吃酸梅了?——這不公平!”
西淮瞥了他一眼:
“你想得倒美。”
銀止川就是個臭棋簍子,即便是竭盡全力,估計也勝不了西淮幾局,更不提還他下的相當不用心。
老拿眼在西淮身上瞟來瞟去的。
“你現在不讓我親,回頭你想我親還想不到。”
銀止川說:“林昆已經進去了,下一個,不是楚淵就是我……”
西淮:“……”
“你這個人。”
西淮輕輕地“嘖”了一下,說:“怎麽這麽會拿捏人?”
“那也要看你願意不願意被我拿捏嘛。”
銀止川道:“只有心疼我的人才會被我拿捏……西淮,你心疼心疼我,我已經十多個時辰沒親著你了,給我咬一下。”
西淮:“……”
“我是你的一味藥還是怎麽地?”
少年不滿地嘟囔著,但是話這麽說,他卻還是靠了過去,讓銀止川在他的額頭往下,順著眼窩鼻梁,一直深深地啄到唇。
“你可不是我的一味藥麽?”
銀止川輕輕說,“要不是你,我早就自絕於世了。……這人間,忒沒有意思。”
親起來了,手腳自然也不可能老實。
銀止川按著西淮的肩膀,捧著他的臉頰,不輕不重地把他往地上推。
西淮抗拒了一陣兒,但自然也抵不過銀止川的力道。
半推半阻地,兩個人就又滾到了草叢裏。
“你上午不是剛……”
少年甕聲甕氣地抱怨說,但很快,那很輕的抱怨就被銀止川吻上來的唇堵住了。
銀止川吃了酸棗,酸得不行,就壞心地要讓西淮也嘗一嘗這酸。
西淮“嗯嗯”地蹙眉躲避著,卻只留下一聲聲悶悶的輕哼。
他眼底倒映著藍湛湛的天,一點兒雲彩也沒有。
西淮想,這真是多好的日子啊。
什麽也不必想,什麽憂愁也沒有。好似只是這麽一個沒有來處也不求歸宿的浮萍,了無憂愁地飄著,遇到喜歡的地方,便是一場肆意無忌的痛快。
……
“我走了。”
晚上,銀止川與西淮站在房間門口。
這幾天銀止川夜裏老發夢魘,做夢時會踢著或撞著西淮,就自己分出來睡了。
他在西淮廂房隔壁收拾出來了一個小房間,走過去大概不到一盞茶的路程。這會兒告別,卻還是依依不舍的。
“等我不做夢了,就搬回來陪你。”
銀止川說。
“嗯。”
西淮點點頭。
“身上還難受嗎?”
銀止川又問:“回去洗一下,泡泡腳。腰上熱敷一下。”
他手放在西淮腰間,意有所指地揉了揉。
“知道了。”
西淮輕輕說,略微推了他一下:“德行。”
“那我走了啊。”
銀止川說:“你夜裏怕不怕黑?我讓人把鮫淚燈給你來過來點上罷?”
“不點。”
西淮稍顯嫌棄地皺了一下眉頭:“不是都說鮫淚燈是用鮫人的體油做的麽?點起來好像在屋子裏燒屍體一樣。”
銀止川被他這形容說的笑了起來,想說這傳聞都是假的,鮫淚燈只是魚油而已。
但他沒有說。只又摸了摸西淮的額頭:“明天想吃什麽?我讓小廚房提前給你做,來找你的時候順便帶過來。”
西淮起的晚,總愛賴床。有時候還在床上吃早飯,吃完再躺回去睡回籠覺。
“想吃玫瑰煎了。”
少年想了想,說:“吃玫瑰煎吧。再配蝦酒。”
“大早上就喝酒啊?”
銀止川笑:“不怕喝醉了一整天頭暈?”
“你不就盼著我暈麽?”
西淮輕聲說:“醉了酒,正好供你白日宣淫……”
銀止川嘻嘻哈哈地笑,笑完了又揉他,一雙手在人家身上揉來捏去,像沒得到過玩具的小孩,好不容易得到了件珍寶,怎麽弄都玩不夠似的。
心愛得不知道怎麽辦才好。
“好了。我走了。”
雲彩擋住了月亮一瞬間,銀止川松開西淮,戀戀不舍說:“明早再來。”
他們倆已經額頭抵著額頭地說了半晌悄悄話了,當即西淮推了他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