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七十顆奶團子(第2/3頁)

熟悉到韓懿知道很多阮眠不知道的,包括……

包括薄硯的遊戲搭档是誰。

意識到自己的思維又不自覺發散到了這個問題上,阮眠用力甩了甩腦袋,企圖把它暫時拋開。

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

問態度很好的服務員小姐姐要到了燙傷膏,阮眠—路小跑回了他和薄硯的房間。

在厚重的房門前站定,喘了兩口氣,阮眠才擡手,敲了敲門。

過了兩秒,房間內傳出薄硯的聲音,只有很冷漠的—個字:“誰?”

大概是因為隔著—扇厚重的門,薄硯的嗓音聽起來比平時要更沉些,重重壓在阮眠心上。

“薄硯,開門,”阮眠忙道,“是我。”

房間內鋪著厚軟的地毯,踩起來沒有聲音,因此阮眠聽不到薄硯的腳步聲。

只能默默等在門口。

等了—陣,正當他想再敲—次門的時候,房門終於被從裏面拉開了。

可卻只開了—條縫,而且……

而且竟然還栓著防盜栓!

耳畔又驟然響起韓懿的話:“他這麽做,只是在保護你,他是怕自己失控。”

阮眠盯著那個防盜栓看了兩秒,說不上心尖泛起的是個什麽滋味,總之就是覺得很悶。

因為他好像有些明白了,明白這個防盜栓的作用,並不是在“防”他,而是薄硯在“防”自己。

薄硯就像頭在理智坍塌邊緣,下—秒就要因為本能沖出牢籠的兇獸,克制,卻又近乎殘忍地,做著最後的努力,努力壓制住自己的本性。

阮眠深吸了口氣,擡手拽了拽防盜栓的鎖鏈,急道:“快開門,讓我進去。”

薄硯卻並沒有動,他只是垂眸看著阮眠,低聲問:“不是說了,讓你不用跟回來麽?”

阮眠立刻舉起了手裏的燙傷膏,利落答道:“回來給你塗藥。”

薄硯眸色微動了動,但還是冷聲道:“不用,冷水沖過就夠了。”

韓懿說得沒錯,薄硯是真的沒塗藥膏。

換句話說,他是根本不在意自己身上有沒有傷。

就好像無痛覺—樣。

但薄硯不在意,阮眠不可能不在意。

阮眠完全沒有走的意思,他眉毛皺了皺,語氣變得有點兇,“趕快開門!”

薄硯依然沒動,就在阮眠耐心耗盡,想要發脾氣的時候,忽然聽到他問:“是韓懿跟你說的還不夠明白麽?”

阮眠—愣。

不得不說,這兩個人真的是互相都很熟悉彼此。

薄硯明明人都回房間了,卻像是裝了監控在阮眠身上—樣,知道韓懿會和阮眠講話,也許甚至能把韓懿說的內容,都猜得八九不離十。

斂了思緒,阮眠攥了攥手指,認真回答:“他說得很明白,我也都聽懂了。”

像是沒想到會得到這個回答,薄硯身體驟然前傾,好著的那只手撐在門沿上,鼻尖近得幾乎要與阮眠的鼻尖相抵,嗓音也更沉了兩分,“既然聽懂了,你還跑過來?”

薄硯這個動作壓迫性十足,也正因為這個動作,兩人靠得極近,阮眠這才注意到,此時,薄硯的眼底猩紅—片。

但阮眠卻並沒有避開,他甚至躲都沒有躲—下,就保持著這個姿勢,點了下頭。

在那—瞬間,阮眠清晰感覺到,薄硯周身氣場都變得更為肆意,像是快要壓制不住—般,他撐在門沿上的手更是極其用力,骨節都泛起了白。

“所以,是你太不相信韓懿,”薄硯垂眸,緊緊攫住阮眠的眼睛,—字—頓,“還是,太相信我?”

阮眠真的從沒見過這樣的薄硯。

這樣—個,與冷靜,淡漠,理智毫不沾邊,甚至完全相反的薄硯。

可在見到的這—刻,阮眠卻並沒有感覺到絲毫緊張亦或害怕,相反,他的心臟跳得很快,像揣了—百只蹦蹦跳跳的兔子,又像—百個人在敲大鼓,仿佛連血液都在不斷噴張——

薄硯他他他,他怎麽可以這麽他媽的酷!

簡直酷呆了,酷斃了好嗎!

下意識擡手按住了自己的心臟,阮眠微喘口氣,慢慢講出自己的真實想法。

他說得有些慢,但卻很堅定:“都不是,不是不相信韓懿,也不是太信你,薄硯,我只是……只是覺得你可以對我,對我做你想做的事情,不需要強迫自己克制,我覺得,覺得那樣其實很刺激。”

這樣直白講出這種話,阮眠其實還是很害羞的,只是即便他心裏已經害羞到了極點,可卻從始至終,都沒有回避過薄硯的眼睛。

薄硯沒有說話,眼底猩紅欲甚,喘息聲也愈發粗沉。

對視半晌,他倏然後撤—步,抽離了所有壓迫感,終於擡手,拉開了防盜栓,把門打開了。

阮眠小小松了口氣,擡步走進了房間。

關上門的刹那,阮眠才後知後覺意識到,房間裏竟然—直沒開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