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第2/3頁)

“那你是誰?”高瑨追問。

【我是你祖宗!】

【平時怎麽沒發現,狗子居然這麽啰嗦!】

【你刨根問底有意思嗎?】

“我,我是……”謝郬把心一橫,指著謝鐸說:“我是謝監軍的堂叔。”

高瑨很是配合:

“哦,謝鐸的堂叔。那你怎會到營地中來?堂叔也想參軍?”

“這個……”謝郬腦子一轉,信口拈來:

“小人不是要參軍,小人是個種菜的,在京郊東南邊兒跟官府包下了幾百畝菜地,這不馬上好收成了,想來看看堂侄的軍營缺不缺菜吃,不成想竟有天大的福分得見天顏,小人真是三生有幸啊。”

高瑨靜靜聽著她瞎掰,第無數次想把她腦仁撬開看看裏面裝的是什麽,這瞎話怎麽能不打草稿張口就來。

“謝鐸,你堂叔說的是真的嗎?”高瑨問向一臉懵逼的謝鐸。

被點名詢問,謝鐸身子一僵,到底還是年輕,臉皮沒能錘煉得像謝郬那麽厚,心虛得後脖子上全是冷汗。

“呃,是,是。”

他還能說什麽?謝郬那女人是在把他往死路上逼啊。

謝郬對謝鐸的表現很不滿意,這個時候謝鐸就該順著謝郬的話往下捋,用這個借口讓她出去呀。

【站在那跟塊傻木頭似的。】

【你倒是說話呀!】

【唉,算了算了。誰也指望不上!還得我自己出馬!】

“陛下,鐸哥兒,你們有公事要談,小人就不打擾了。”謝郬主動提出要走,迅速跪下給高瑨磕了個頭後,起身就要離開,卻被高瑨再次喊住:

“站住!”

謝郬腳步驟停,以為高瑨還有什麽刁鉆的問題要問,只聽他說道:

“既然是謝鐸的堂叔,那也算是自己人,留下吧。待朕處理完正事,再請堂叔喝酒。”

謝郬欲哭無淚,回身委婉拒絕:

“陛,陛下好意,小人心領,不過……小人不配。”

高瑨耐著性子:“堂叔怎會不配!你該知道,朕與謝家是什麽關系,你那堂侄女謝苒,便是朕最最寵愛的貴妃,有這門親在,朕敬你杯酒也是應當。謝鐸,還不把你堂叔請過來坐,怎麽說也是長輩。”

謝鐸被點名,不敢違抗,心情復雜的挪動到謝郬身前,動作幾乎要同手同腳般緊張:

“請,請。”

皇帝都把話說到這地步了,謝郬要再拒絕那可真要讓人懷疑了,只能往蘇別鶴特地給她搬在高瑨下首的座椅走去,局促不安的用屁股尖尖坐下。

【完蛋,感覺今天要翻車。】

【狗子不會發現了什麽吧。】

【可不應該啊。】

【他跟田有為一起來的,說是要處理正事,我又穿著男裝,用的男人聲音,這樣他都能發現就出鬼了。】

而高瑨像是為了印證謝郬腦中的懷疑,對她這個‘堂叔’特別感興趣,只聽他問:

“堂叔為何要以帷帽遮面?”

【狗子你十萬個為什麽嗎?】

【要真閑得慌,就再跟中書省要個幾百斤奏疏批批行不行?】

“小人種菜犁地的時候,給牛的後蹄蹶了臉,貌醜,陛下見諒。”謝郬說。

【不行不行,得找個機會離開。】

【再這麽下去,鐵定要穿幫了。】

【過會兒尿遁吧。】

【狗子管天管地,還能管人拉屎放屁?】

高瑨隱隱‘哼’了一聲,而後便不再管謝郬,開始過問軍營賣花女的案子。

一如謝郬的猜測那般,高瑨今日突然駕臨西大營,為的就是要親自監督這樁案子的進展,還把在罷官前後反復橫跳的田有為也給抓了過來,也算是想再給田有為一個將功補過的機會了。

先是謝鐸把這幾天的進展稟告給高瑨知曉,內容跟他對謝郬說的差不多,無非就是他知道是哪些人,可沒有人願意站出來作證。

“因為沒人作證,所以你就打算放任不管了?”高瑨沉聲對謝鐸問。

謝鐸慌忙跪地回道:

“不會!這件事臣一定會查到底!為那死去的賣花女子討回公道,絕不會就這麽算了。”

他堅定的態度讓一旁的田有為十分汗顏,他打仗當官這麽多年,在這件事上做得竟還不如一個十幾歲的少年人,雖說是聽信了他人的不當勸導,但最終做出敷衍了事決定的人是他自己,委實慚愧。

高瑨點頭:“光有志氣可不行,還得有想法,沒有證據如何抓人立案?”

謝鐸說:

“其實臣已經有了初步想法……”

高瑨意外:“說來聽聽。”

謝鐸上前將自己的想法說與高瑨聽,現在最棘手的問題就是沒有人敢站出來作證,那些知情人一來是怕惹禍上身,二來是不相信謝鐸的能力。

怕惹禍上身是人之常情,而不相信謝鐸的能力則是謝鐸的問題。

但謝鐸也知道,能力這種事情要經過磨煉才能被大家看見,他不可能短時間內讓大家突然相信他,所以他直接放棄,改用其他的迂回政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