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新任盟友(第2/4頁)

突然被cue的高杉晉助……高杉晉助表情僵硬,梗著脖子別過臉去,從喉嚨深處擠出了相當別扭的一聲“嗯”。

像是為了掩蓋什麽,紫發的少年匆匆忙忙地補上了一句。

“我、我們都在這裏,身為同學卻非要避開,未免也太奇怪了吧!”

好像很有道理的樣子。

不肯承認自己非常動搖的雨宮翠抿著嘴沉默了一小會兒,最終還是有些糾結地開了口。

“所謂的‘道路’,你們的也好、松陽老師的也好,我如果插手的話,真的沒關系嗎?”

高杉晉助聞言一挑眉,毫不掩飾的詫異。

“這種疑惑從何而來?那本來就是應該隨著年齡增長、視野開闊而不斷修正的東西,有所變動也理所應當。你從來沒有意識到,你也是那份規劃裏的一部分嗎?”

“……是這樣嗎。”

他垂下眼睫,望著半空中飄浮的細小塵埃,腦海中浮現的卻是松陽老師被帶走之前,在熊熊的火焰裏逐漸哀鳴著倒塌的村塾。

無形的熱浪裹挾著火星向外撲來,讓人的面頰都開始灼痛。

那是他生活過數年的地方。

和阿銀一同練劍、在拐角處不期然撞上高杉、從被窩裏發現了桂的珍藏,屋後的菜地裏,架著松陽老師不時會去澆水的幾株繁盛豆藤。

但是現在,只剩下一片灰燼,以及孩子們的哭聲。

【——老師的道路是錯誤的。】

自然到讓自己感到驚訝,這個念頭像魚兒吐出的水泡一樣浮現在心頭,激起一片小小的漣漪。

那副老師沒有看見的淒慘場景,若是如實相告,總能讓他改變主意吧。

作為學生的雨宮翠,終於確信了自己所負有的義務。

頗有一股豁然開朗之感,他擡起頭來,向著等候自己做決定的三人笑著伸出手來。

“那麽,就讓我們一同為奪回老師而努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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寬正大獄已經過去兩年之久,面對天人的戰場依舊如火如荼。若說最大的變化,就是除了以“白襠布西鄉”為代表的成名已久的老將,又多出不少相當活躍的新面孔。

之中最為出名的坂田銀時,已經由於那副縱橫敵陣、滿身鮮血的姿態,而被賦予了“白夜叉”的稱號。

而對極少參加正面戰鬥的雨宮翠來說,他最大的改變就是精神層面上、關於“冷兵器永遠要管熱武器叫爸爸”這一永不動搖的鐵的認知——

自從看見幾位從小一同長大、一起練劍的同學隨隨便便用武士/刀格擋彈雨,甚至把呼嘯著砸過來的炮彈嚓啦一下劈成兩半,雲淡風輕到似乎那是橡皮泥捏的,雨宮翠慘遭蹂/躪的世界觀碎成一片片落在地上,再被拾起來粘好的時候就堅韌了不少。

都是一個老師教的,他確信除了力道差點,招式之類都一模一樣。

為什麽他就做不到刀砍子彈這種事情???難道是過於科學的世界觀限制了他的發揮?

之後在偶逢阿銀大發神威,用幾尺長的小刀片整個劈開了一艘小型飛船的時候,雨宮翠已經無力嫉妒,徹底地麻木了。

這已經不是天賦的事情了,這幾個家夥肯定背著他偷偷去隔壁學了卍解!!

被松下四子其他三人在武力值方面遠遠拉下的雨宮翠貓貓落淚,從此在外人面前總是擺出一副對刀劍不屑置之的高傲面孔,硬是憑著一手不凡的槍術撐起了門面,不至於真淪落到阿銀口中其他人領兵自己在賣紅薯的悲慘境地。

而貼心如坂田銀時,似乎早就忘了在村塾時雨宮翠在劍道上的弱雞表現,還時不時對他的射擊準頭表示一下嫉妒。

這就是幼馴染的默契之處了吧。

雨宮翠內心感慨,那段時間甚至連毛茸茸的白色腦袋都敲得少了一點。

至於和高杉的直接交流,倒是一如既往地少。

對方本來就不是什麽話多的人,和坐鎮後方發號施令的雨宮翠的交集,往往是戰鬥開始前的商討交流。

要麽就是夜幕降臨、雙方各自收兵,渾身都散發著刺鼻血腥味兒的三人從最前線退下來,安靜地圍坐在篝火旁,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火上冒著泡的鍋子,等著雨宮翠把食物煮好。

但即使缺乏溝通,伴隨著兩年間大大小小的戰役、一次又一次的勝利,高杉晉助的信任值開始以驚人的速度穩步上漲。

在撤退時面對緊追不放的大股敵人,彼此交托後背的劍與槍。

按照一方給出的信息、擬定的戰術適時出擊,從來不問消息來源是否可靠的另一方。

受傷之後利索裹上的繃帶。永遠存在的應急預案。精疲力盡時,可以放心入睡的地方。

只要知道有那個人存在於此地,即使不在視線之中,同樣會從心底油然而生的強大安心感。

在派出探路的斥候回程匯報異狀的時候,雨宮翠正看著計數器上的數字發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