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5章 秦楚最為慘烈的一戰!秦軍唯一的生機!
秦國這方。
兩路大軍會師城父,秦軍將士們一片歡騰。
一路南下如入無人之境,這是秦軍戰史上,從沒有過的奇跡,會師之日,李信下令全軍明火起炊,酒肉一頓。
暮色時分。
城父郊野於寢城郊野的連綿軍營炊煙裊裊,一時軍燈惶惶火把遍野,歡聲笑語如大河波濤彌漫在天地之間,酒飯尚未結束,步軍士卒便十有八九醉倒,整個軍營都滾動著雷鳴般的鼾聲呼嘯。
依秦軍法度,尋常不得飲酒,但有軍炊開酒,每人三碗或一只酒袋為限。
以秦人酒風之烈本不當醉,然則,步軍將士們千裏兼程趕到城父,盡然一仗未打,但凡兵士,對不打仗的空炮最是不耐,步軍士卒們疲憊不堪又哭笑不得。
一端起大酒碗便開始高聲咒罵楚軍,百般感嘆立功無望,又對騎兵兄弟們眼紅得要死。
一時間人人煩躁不堪,三碗下肚渾身癱軟,呼喝聲中一片片躺倒撤出了漫無邊際的鼾聲,尋常時日,若是這般疲勞,大睡三日三夜能否恢復尚未可知。
然則。
戰場畢竟還是戰場。
次日清晨,鼓號打起,幕府聚將,李信下達軍令:步軍留守城父寢城構築壁壘,再加上對最後這汝城一戰步軍們斷然也不想入三城一般如此空跑,聽到原地不動,也都欣然接受。
隨後,騎兵於兩萬弓弩兵南下,主力大軍一開出,步軍將士們昨日一宿飲酒,此時只能在後溝裏黑著臉看著騎兵蕩起煙塵,滾滾消失在視野之中。
想到這聲名赫赫的滅楚之戰,竟然白白跑了數不清的路卻連楚軍的影子都沒見著,當真豈有此理。
士卒們都是一肚子悶氣難消,再加上未睡透,渾身半軟,壁壘構築之間的進程可想而知。
李信大軍隆隆震蕩,午後時分渡過汝水逼近汝城郊野。
隨後。
李信迅速登上了司令雲車,遙望汝城城投的刀劍密布。
座座箭丘龍騎,連排弓弩手引弓待發,格式防守器械聳立在一個個垛口,鐵水燒紅的大行爐冒著滾滾白煙。
中央箭樓前的垛口矗立著一員大將,正在遙遙指點著城外布陣的秦軍。
此等陣容。
讓李信頓時眉目陡然驟起,就連秦軍士卒,也都是疑惑連連。
南下以來,楚軍連連後退,不是空城,就是不戰而降,此刻,面對這最後一道汝城關卡,第一次看到楚軍如此整肅壯盛的軍容氣勢,李信這才隱隱感到朦朧中的一絲壓力。
隨即對身邊的楊端和說道:“項氏世為楚將,項燕項梁素稱父子驍將,更有江東封地子弟兵死心效力,滅楚之戰不可小視,亦不可大意。”
楊端和道:“末將當知!”
隨即,李信的心頭頓時升起一股豪邁,笑著說道:“如此楚軍,尚可配於我銳士一戰,下令各部,半個時辰備戰就緒。”
城樓上。
項梁作為汝城主將,此刻已然是嚴陣以待。
此番,守城的將士,項燕已然下達了命令:身死城破!
誰也想不到,數日以來,連連後退的楚軍,居然會下達如此壯烈的軍誓,意於秦軍死戰於汝城。
雖說是身死城破,換句話說,無論如何不能讓秦軍攻破汝城。
很快。
傳訊使踏上城樓,對著神色驟然緊肅的項梁說道:“將軍,來者李信人馬,如項燕大將軍所料,乃是秦軍的此行之主力!”
項梁握拳拍打在城樓的垛口,說道:“好,傳我軍令,嚴陣以待,無論如何,不可讓半個秦軍爬上城樓,不計生死,不計一切代價,一定要將秦軍,拖入子時以後。”
將士們聽完。
立馬知道,這怕是楚國五十年來,最惡的一場戰事,眼下,才什麽時候,還沒到伴晚,要打到子時以後,這麽長的時間,不管是秦軍還是楚軍,都無疑是巨大的考驗。
換句話說。
從項梁的話語裏不難明白,子時,恐怕才是剛剛開始!
秦楚幾十年不交手,如此一交手,就是滅國戰,對於楚國的士卒來說,心中無疑是懼怕的。
項梁看著遙遠的東方山巒。
想到老父親和江東子弟兵都在那裏,頓時心中已然下定了決心,為了江東,斷無二路了。
……
此番。
雲車大纛旗掠過了湛藍的天空。
片刻之間,茫茫黑色軍陣叠次響起激昂的牛角號聲,傳訊使在雲車下對著李信高喊道:“啟稟將軍,各部受令,準時達成。”
李信對著汝城頭不禁輕蔑一笑,城父聚將之時,李信已經和章邯部署好了攻城的戰法。
主力騎兵八萬兩分四萬改步軍攻城,這汝城必然不會敢於秦軍死戰。
到時,定然四野而逃散。
等到了那個時候,四萬鐵騎截殺逃亡之敵,兩萬弩兵正面摧毀城頭的楚軍,器械營專司越過護城河的壕溝車於攀城大型雲梯,為四萬騎兵步將士之輔攻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