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6章 五年長白關大計!

薊城。

兩日後。

張良等紛紛垂立於朝堂。

眾人無不若有所思。

燕王喜問道:“易水棋局,多虧了弈弓夫子,讓我燕國終於可以有了自強之機,棋局上,秦侯所言的強燕之策,諸位以為如何。”

鞠武說道:“按照燕國的長驅國策,如今西邊的秦國已然於我燕國簽訂合戰條約,我燕國拒守易水督亢,秦國還要防範北方的部落,是為不和也得和,是以,臣看來,接下來,只要按照公子良的計策,將雁門關的情形告知北方的部落,在聯合南方的齊國,我燕國三年之後,便可奠定萬世基業,哪怕就是再延續八百年國運,都不無可能。”

燕王喜撫須笑道:“想不到,中原紛爭,最終我燕國獨得其勢,幸哉,公子良,寡人很想聽聽你的意思,就說,這秦侯怎麽會好端端的告訴我燕國的國策,到底幾分可信啊,會不會是其疲燕之計。”

眾人將目光鎖定在張良身上。

畢竟,現在燕國的策略就是張良定奪下來的。

張良沉思良久,走上前來,道:“疲燕之計或許如是,但若真是如此,疲燕便如當年疲秦,安知不是強燕?”

燕王喜一愣,道:“講寡人聽!”

張良接著道:“秦之大策本為東出,東北燕國,隔得太遠,秦久戰三地,其雖勢盛,但兵甲遍布新得三千裏之土,其府庫無數年余糧,如是繼續牢戰下去,只需數月,必顯其疲憊,若再行兵事,關外必然坍塌,此乃其必不會攻燕國之謀,此乃其一。”

張良繼續說道:“秦得土地為其利,得其利必生其害,三晉之地為周天子分封之諸侯,如今皆喪於秦之手,可見,未來十余年間,秦雖得其土,卻必會失其名。”

“何名?”

“伐弱之暴民,伐諸侯之惡名,韓本齊盟友,魏本楚之盟友,趙為燕之盟友,如今,三晉之國已滅,若是秦侯不和燕,我三國必然成唇亡齒寒之齒冷,到時,抗秦之心尤勝古今,秦若此時不懷柔,三國必然合盟,以求解相互之危,若是那般,秦國此番奪地之利,可能顆粒無收,害則紛紛至踏而來,此其二。”

“由此二點,所以,日前定國棋,秦侯不得不獻出燕國之國策,讓燕國專心於功伐朝鮮,以獲其利,從而忽略南方齊國和楚國的盟約,屆時,即便燕國國力強盛十倍,但是,等到秦國覆滅了齊國和楚國,其國力強盛百倍,燕豈是敵手?”

眾人紛紛震鑠。

燕王喜大駭,道:“你,你的意思是說,你也認同秦侯的說法,但是,其背後有其他的企圖!”

張良點頭,道:“必然如此!”

姬丹想了想,問道:“張良,可是,如果秦侯即便不告訴我等這番長驅國策,但他必然也能猜到,我燕齊楚也一定會聯合,這又何必要告訴我燕國一番呢?”

不等張良回答。

鞠武反而說道:“太子,公子良其實已經回答你了。”

姬丹側目問道:“這?”

張良說道:“秦變法以恒強以來,列國誰不知要聯合以抗秦,可是為什麽即便知道,卻五次合縱皆敗於秦手?將之不用,兵之不休,列國各懷其圖,從未真正合力於一處,否則,秦國兩百年前就已經覆滅,但今時今日,秦國東出,大圖三晉,已然滅了三國,敢問大王和太子,如今的三國君王,於當年又有何變化呢。”

姬丹道:“齊楚必然也與我燕國一般,如坐針氈!”

張良點頭說道:“所以,張良時才才說,現在的三國聯盟之心,必遠超古今,此時關東的六國雖然只剩下三國,國雖少,但心力齊,一旦聯合,必以三國聯軍勝六國之兵,此必然被那秦侯所忌,是以,秦侯在易水對燕國施以長驅國策,就必然會像對燕國那般,去對待齊國和楚國,重拾三國盟好,以降低我等戒備之心,分化我三國的合縱之盟,用之以一一圖之!”

鞠武撫須道:“公子良所言不錯。”

姬丹問道:“太傅也認為,秦國必然會忌憚!?”

鞠武拱手道:“大王,太子,秦因變法而強,但還沒到雄冠列國之時,其必然還會以國小民貧自警,以謹慎穩妥為先。”

場中眾人紛紛點頭表示在理。

蘇劫說的國策,確實是燕國的長驅國策。

但是,同樣也會分化三國,不讓三國合縱抗秦。

一旦降低了三國的反抗之心,那等到秦國恢復了元氣,那三國就會如三晉一樣,被其一一所滅。

燕王驚悚地說道:“這?這該如何是好!”

張良繼續拱手道:“大王務須憂慮,秦於三國之間,所爭搶的,都是時間,張良卻以為,只要北方計策得當,我燕國必然可以取代秦國,成為天下霸主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