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4章 憤怒的趙偃

既然武侯敢當著天下的面這麽說,那必然是有辦法的。

若是他們在橫叉一腳,再次得罪了秦國,那自己的國家是不是要面對秦國的討伐了呢。

想到這裏,各個都猶豫起來。

額頭也布滿了汗珠。

郭開自然也將眾人的神態收到了眼底,心中也是感嘆,蘇劫的威名簡直如山嶽一般,身為一國之君的趙王,都是膽寒。

趙王偃道:“那,那李將軍既然對蘇劫有了防範,可有戰勝的把握?”

士卒道:“回大王,李將軍並沒有告訴末將,只不過,末將來代郡之前,李將軍已然下令,整個東郡我軍所攻占的城池,皆不得出城應戰。”

士卒也是按照實情來說。

但在眾人聽來,卻覺得太不可思議了。

李牧雖然善守,但並不代表李牧不善攻打,此前,整個東郡,幾乎一半的城池都被李牧克下,而讓秦國無可奈何。

可蘇劫這麽一來,就立刻讓李牧開始全部防守了起來。

就仿佛李牧在雁門關的時候,以防守的姿態去面對塞外無數的部落一樣。

這是面對強大的對手,才會讓李牧做出的反應。

可是這句話在眾人聽來,無疑就是打破了此前逢戰必勝的心態,連他們都是如此,可想而知,前線的將士們是如何想的。

趙偃是又驚又怒,道:“兩個月,蘇劫他憑什麽說兩個月就能打敗武安君,就能打敗寡人的精銳之師,難道,難道說武安君也對蘇劫沒有辦法嗎,寡人全國上下七層的兵馬都交給了他,寡人不信!”

趙國臣子聞言也都紛紛不信,頓時有人道:“大王息怒,那秦侯素來詭計多端,此等言語必然是為了借自己的威名想要亂我軍心。”

“不錯,大王,如今的東郡銅墻鐵壁,別說是李將軍,就是我趙國隨意一個將軍,在這等局勢下,也絕非人力可以攻打,此賊所言,必然是其他目的。”

說到這裏。

眾人也都紛紛緩了一口氣。

郭開忽然問道:“時才,我聽你所言,秦侯說兩個月就能攻打下東郡,乃是在平陽城下和武安君訂下的約定?”

士子點頭道:“我軍有數千將士皆在場,確實是其親口所言。”

郭開又問道:“如此大諾,豈可輕言?他們說了什麽?才讓蘇劫許下此諾?”

頓時,士卒也唯唯諾諾起來。

郭開怒道:“本相讓你說!”

趙偃看著士卒的樣子,已經是被氣糊塗了,問道:“寡人讓你說,寡人就不信,這蘇劫能打得贏我趙國,憑什麽!”

士卒道:“那,那是因為,那秦侯說,此次我趙國必敗無疑,一旦戰敗,趙王必定會殺了李將軍,要讓李將軍歸降於秦國,才能免於生死之危。”

趙偃大怒,道:“混賬,讓寡人的武安君投降於秦國!離間之言,寡人豈會殺我趙國的社稷之臣。”

郭開也問道:“他為何會如此認為?李將軍聽到了什麽?”

士卒此時也是心驚不已,這些事情,本就是要告訴大王的,而且,就算李牧不說,也遲早要傳到大王的耳朵裏,所以在眾人的逼迫下,也只能咬牙說,道:“他說,秦王有十勝,趙王有十敗,列國曾都強於秦,為何秦獨大,因為秦國的大王強於列國的大王,有此十勝十敗,必勝於趙!”

郭開的眼皮直跳。

趙偃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秦王強於列國的大王,不就是說,秦王強於趙王嗎。

趙偃直接從王座上走了下來,指著面前的士卒,怒道:“你說,他和武安君說了什麽。”

列國使臣們,也都此時噤若不敢動。

到底蘇劫憑什麽讓李牧都這般忌憚。

士卒閉著眼,說道:“當日,在平陽城下,那秦侯說,趙王治三郡之地,政失於寬,趙王以寬濟寬,顧不攝,秦王以上下君臣皆尊於法制,此治勝也!趙王外寬內忌,用人而疑,所任者皆族親之近臣,秦王易簡而內機明,用人無疑,為才所宜,不問遠近,此度勝也!……趙王待人,形於顏色,其所不見,慮所不及,秦王目前小事,或有疏忽,但逢大事,必於四海相接,恩之所加,皆過其望,雖所不見,慮無不周,此仁勝也!”

隨著士卒每一個字。

就像一把刀子一樣戳進了趙偃的心裏,此時,他恨不得一口老血噴在大殿之上。

蘇劫的話,無疑就是他哪裏痛,就往哪裏戳。

別說是趙偃。

就是群臣,也都嚇得不敢動彈,手都不知道放在哪裏。

想想蘇劫在三軍將士的面前,說出這一番話,前線的士氣,已經被驚擾到了哪種地步。

趙偃連連後退,摔倒在地。

內侍們紛紛上前想要將趙偃扶起,趙偃怒極,道:“寡人,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