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呂氏春秋!蘇劫獻策!

一時間,呂不韋,司馬空,僑等人紛紛正色。

這等學說新著何等困難,到蘇劫口中卻仿佛輕而易舉,如果說此人誇誇其談,這是萬萬不可能的,在座都哪些人。

蘇劫若是胡亂一說,誰也不需當真。

可是看樣子又不像。

蘇劫道:“著書新書,最難的便是在理念這一塊,每一家都有自己的理念,若是相融合在一起,並非不可能啊。”

呂不韋不動聲色,因為不知蘇劫所言真假。

呂不韋道:“本相願聞其詳。”

蘇劫笑道:“那本侯就先說說自己的淺見,長公子雖暫時未被立為太子,但是我等作為臣子的,都已知君心,那本侯就當長公子為太子,也就是未來的儲君。”

諸位在場的都心知肚明。

武侯雖這般說有些僭越,但誰都是這麽想的。

蘇劫繼續道:“百家之學固然都是經典,但本侯到是想一問,司馬先生飽學,敢問歷代諸侯君王教育太子持政的學說經典,是哪一部?”

司馬空一愣,頓時道:“自然是《春秋》。”

蘇劫笑道:“不錯,《春秋》至今已有二百余年,而且百家中人不管什麽學說,都會在春秋中尋求到自己學派的思想,那既然百家可以,那丞相何為不已春秋為綱,春秋的思想來寫出自己的見解呢,以春秋思想為綱要,編撰修改提取,百家中符合春秋的治學不就可以為丞相的新書了嗎?”

司馬空一聽,頓時上了心思。

呂不韋雖然不懂,但見到司馬空的神色,也知道,必然可行啊。

哪怕就是他商賈出生,少時也讀過春秋啊。

司馬空急忙道:“那宗旨何在?”

司馬空的宗旨就是思想。

蘇劫道:“天下無粹白之狐,而有粹白之裘,取之眾白也!先生明白了嗎?”

司馬空被蘇劫這麽一說,頓時了然。

作為一個學者,能聽到這樣的言論,無疑打開了一扇門。

神色間隱隱多了幾分激動,思緒也被打開。

就連呂不韋都明白了過來。

天下本沒有純白的狐狸,但卻有純白的裘絨,那是為什麽呢?那是因為取了各種白色狐狸的白處。

司馬空激動的稽首道:“此理可有名?”

蘇劫笑道:“無名,此理只能說是‘雜而不雜’,宗旨明確,有了雜而不雜的宗旨,那丞相要著作新的春秋,就容易多了,長公子必要讀春秋,可又想學百家,如果丞相以新的雜而不雜的春秋替而代之,如何不會讓長公子滿意呢。”

呂不韋激動的握住了拳頭,他呂不韋要著《春秋》啊,若是能流傳,豈不是說他呂不韋聞名千載的大事啊。

呂不韋激動的道:“本相今日聞武侯之言,豁然開朗,本相多謝了啊。”

司馬空對著呂不韋點點頭,也激動的不得了。

這是要開創新的春秋啊。

司馬空繼續道:“武侯大才,司馬空佩服至極,只是,在下能否讓武侯指明方向,如何取舍作為參考呢,武侯能否示範一二。”

此時,僑,呂不韋,還有一幹門客也都熱切的看了過來。

陸采薇看著蘇劫,她雖聽不懂,但也知道蘇劫肯定是說了什麽了不得的東西,內心也有些祈盼。

因為這些,都是治國治民的理念,可是為什麽這樣有才學的人,卻這般輕薄於她。

蘇劫點頭道:“若是本侯著此春秋,必將審視各家之白,偏重於吸取精粹力圖超出!而想力圖超出,最大的困難,便是拋開門戶之見。”

司馬空一聽,頓時了然,門戶之見,才是關鍵。

司馬空拜下問道:“敢問武侯,何為各家之白,如何拋開門戶。”

司馬空不得不說是呂不韋的幹將,因為,只要蘇劫指明了什麽是白,那就是真正的取了眾狐之白。

呂不韋也是殷殷期盼蘇劫接下來的話。

蘇劫道:“老耽貴柔,孔子貴仁,墨瞿貴兼,關尹貴清,列子貴虛,陳俜貴齊,陽生貴己,孫臏貴勢。王廖貴先,兒良貴後,此十貴者,皆天下之豪也,取此十貴,雜而不雜。”

呂不韋驚呆了。

司馬空學術頗深,現在還不明白,那就是蠢人了。

蘇劫的意思是,新的春秋只需要取百家十貴便可,其余皆是糟粕。

蘇劫繼續道:“知白後,如何取白,比如道家齊萬物的思想,認為一則治,異則亂,一則按安,異則危,這個過程看似不錯,但卻又悖我秦國的政治,便可摒棄,而儒家的思想是維護君權,主張擁護天子,集權而治,此黑白丞相自分。商君主張農耕,那丞相何不在農耕的基礎上,主張義兵,這些都需要丞相自己去衡量。”

蘇劫指明了道路,一眼語句如鐘鼓敲打在各人的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