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第2/3頁)

她這麽一說,令長老們不太高興,“小小螺精,懂個腎!我們只為君上的終身幸福考慮,只要海主留在領海,不管在南海還是在啞海,都不重要。”

“是嗎?”阿螺哼笑了一聲,“這麽說來長老們可太不盡責了,須知只要留住龍君,就沒有任何海族敢對鮫人不敬。啞海鮫人沒有能力自保,龍君不在,長老們能護佑城眾安全嗎?還不如培養一個自己人,把她推上後位,用不著考慮別人,夷波就很合適。”

長老們眈眈看著她道:“夷波還沒成年,怎麽就覺得他合適?”

阿螺簡直唾棄長老們的死腦筋,“連雕題將軍都知道玩養成,你們這些自詡為聰明的鮫人長老卻不懂,可悲!”

說到底要想改變長老們的想法不太可能,況且連請柬都發出去了,也不能中途取消宴席。怎麽辦呢,萬一龍君和玄姬夫人兩情相悅了,夷波這一百年的暗戀就打水漂了。她不認為以夷波的智商,能和玄姬夫人打成平手,所以得想辦法破壞,自己不便出面,找個幫手吧!她想起了啞獄裏的那個鰻女,和夷波有點小交情,又是心狠手辣的主,要是能吞了玄姬夫人,實在是兩全其美的好辦法。

於是心動立刻行動,上啞獄去,那個暗無天日的地方誰也不願意久待的。她遊到牢門上向裏面探望,“阿嫚,阿嫚!”

沒多會兒一個懶洋洋的身影飄了過來,“誰找我?”

阿螺打眼一看,她臉上兩排腮真是長得有性格,應該很苦惱吧,沒有哪個姑娘願意這個模樣的。

她問她認不認識夷波,阿嫚說認識,抖了抖身上的衣裳,“這是她給我織的,可惜她被雕題抓走了。”

阿螺把外面的局勢都告訴她,把自己此來的目的也告訴她,說想請她幫忙。

阿嫚顯得興趣缺缺,“我不插手這種事,自從被關進啞獄後我就決定改邪歸正了,雖然是為了幫夷波,可得冒風險,萬一死了怎麽辦?不去不去。”

說不動她,阿螺不甘,“你可想明白,玄姬夫人的真身是什麽,千年王八萬年龜啊,大補的!你臉上那兩排腮不想去掉嗎?你吃一百個人也不及吃一個玄姬夫人來得有用。她可是南海夫人,只要邁出一步,就能變得和她一樣漂亮,你真的不心動?”

阿嫚被觸到軟肋,捧住了臉說:“你太壞了,怎麽能這樣引誘善良的我!”

阿螺抹了一把汗,善良也不會被關進這裏了,一個吃人妖怪,比麻袋還能裝!

這廂達成共識,那廂夷波還不知情,她坐在底下聽上首的龍君念什麽“如惡惡臭,如好好色”,感覺就像在聽天書。有這樣一位夫子實在是學生之不幸,光顧著覬覦他的美色了,哪裏還有心思念書!

唉,世上怎麽會有這麽完美的人,他是水之精魂,舉手投足都令她神往。愛情果然是盲目的,自從他贈她龍鱗那天起,她就已經決定今生只愛他一個了。不管他多矯情,多小氣,都不能掩蓋他的光芒。尤其現在,有書卷氣的男人更惹人喜愛,那麽博學那麽有型,只有瞎子才不為他傾倒。

她癡迷地仰望他,耳邊仙樂飄飄。他從她身旁踱過,柔軟的衣襟拂上她的手背,恍如清風拂面。她心頭小鹿亂撞,知道自己有點失態了,調整一下坐姿打算集中精神,可是沒消多久又故態復萌,嘖嘖贊嘆著,驚為天人啊驚為天人。

龍君在上首,底下人的一舉一動都看得清清楚楚。那條魚的表情他已經忍受得夠久了,雖然他帥到令人過目不忘,可現在終究是在課堂上,滿臉花癡樣,還怎麽讓他愉快地教學?

他看了她一眼,“天地之道,可一言而盡也,其為物不貳,則其生物不測……”她眨了眨大眼睛,裏面茫茫然一片,可見根本不明白。

開始走神,托著下巴半張著嘴,回憶之前的幾次相見,每一次留下的滿滿都是驚艷。

有時自己也感到害羞,身體沒長大,心理卻那麽成熟,要是被龍君知道,一定會嘲笑她。不過也不一定,也許他會得意洋洋自誇一番,稱贊她眼光獨到呢!

正滿腦子旖旎,只見他托著簡牘的手指一彈,精準把指尖捏著的東西投進了她嘴裏,她的腦子跟不上嘴,咕地一聲就咽了下去。是什麽?她驚恐坐直了身子,他沒有理會她,慢悠悠把課業都講完,才讓學生都散去。

夷波遊過去,小心翼翼叫了聲龍君,“吃了什麽?”

他把書都整理起來,漫不經心道:“春藥。”

春藥?就是吃了會欲火焚身的藥?夷波啊啊尖叫起來,聽說中了這種毒必須交配才能解,她連性別都沒有,豈不是死定了嗎?

她痛哭不已,“為什麽?”

“因為你總是偷看本座。”龍君撩了下頭發,“可見你思春了,本座幫你一把,說不定吃了春藥就能成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