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第2/3頁)
“又是椿花麽?你還真是很喜歡這種造型的東西啊。”
“一般,我覺得那小子的眼珠比較漂亮。想要麽?”
男人帶著惡劣的笑容,用手指點了點不遠處的一個孩子。
那是個衣著得體的漂亮小男孩,正跟著母親出來買東西的他生了一頭銀白的頭發,五官精致得仿佛是匠名匠制成的偶人。
正如宿儺所稱贊的,最惹人矚目的要數男孩的雙眸——
若有光芒流轉的藍色眼眸令人想到某種名貴的寶石。就成色來看,可以說不亞於四魂之玉了。
“是六眼哦。”
你堅決地搖了搖腦袋,畢恭畢敬地表達“要不起”。
對此宿儺無奈地聳了聳肩膀,數落你為“不識貨的傻女人”。
“不過這個時代終於有點有意思的東西了麽?”
如是發出感嘆的他並沒有把這個小小插曲特別放在心上。
七十年下來,宿儺對你的態度可以說異常縱容了。
就好像只要你不要像第一次那樣,妄圖從他身邊逃走,你做什麽他都感到十分無所謂。
但有的時候你總覺得宿儺應該挺看不起你的。
不然他也不會對你的過去毫無興趣,對你企圖復活朋友的行為不聞不問了。
四魂之玉的光芒每一天都在變強。
就算是你,也能感覺到它已經恢復了應有的姿態,並開始不斷呼喚著其他碎片——
渴望完整、渴望誕生。
已經到這個時候了麽?
這可能是你在宿儺身邊待得最後一夜了,第二天他就會恢復成你初次見到他的樣子。
不想坐以待斃的你決定做一點事情。
“我可以摸摸您麽?”
“我想記住您。”
作為詛咒之王,宿儺比你更清楚四魂之玉的狀態。
他非常大度地予你這將死之人以慈悲。
“想要記住我麽?那要做就要好好做。”
就像是每日清晨等待你為他更衣時所做的那樣,宿儺沖你張開了手臂,並如是循循善誘道:
“用眼睛。”
“用身體。”
“用心來體會我。”
你也樂得配合。
仿佛是在撫摸自己的心愛的作品,你用指尖輕輕觸碰這個男人。
俊朗的眉眼、寬厚的肩背、火熱的胸膛……
不帶色、欲,不帶目的,只是單純想這麽做,所以你的撫摸表現得真誠又小心。
宿儺什麽也沒做,他安靜地垂下眼眸注視著你的每一個舉動——
配合得簡直不像他了。
這樣的縱容持續了一會兒,男人突然有了動作。
“還沒好麽?”
“我累了。”
他說著任性的話語,前傾身體,將腦袋擱在了你的肩上,四只手臂也摟住了你的身體。
力氣不大,但足夠封鎖住你的行動。你的手臂無處可放,只好也輕輕環住了宿儺的腰部。
盡管你看不到宿儺此時的表情,分不清他話語中的情緒。
但現在你非常確定這是“愛之詛咒”起效的最後一夜了。
可能宿儺以為你想帶著對他的回憶下地獄吧?
不然你很難解釋他為什麽會做出類似於“擁抱”這樣的動作。
雖然兩面宿儺是一個比誰都要殘酷且兇暴的男人。
但……
真暖和啊。
他的懷抱。
……
第二天你老老實實交上了自己酒盒中的四魂之玉。
這行為讓宿儺覺得你很愚蠢。
他以為你一定會千方百計地讓他喝下酒。
畢竟比起自由,作為詛咒之王的他才是你這輩子能獲得的最好的東西。
“真有趣,你這次不用四魂之玉做酒了麽?”
“這是你的願望?作為巫女侍奉一位‘真正的神明’?”
宿儺表現出來的這種反應,對於你來說十分難以理解。
這個男人既不會為了你放棄霸業,又不許你放棄對他的“愛”,最後在裏梅通知他有人找上門後甚至對你發起了脾氣。
“70年了,你還是這樣。”
他顯然氣得要命、氣到發狂,漆黑的咒力正不斷從他身上四散而開,那濃郁的殺氣幾乎讓你喘不過氣來了。
但在裏梅和你面前,宿儺還是勉強維持住了表情。
“如果那麽想逃得話,不如讓我……”
這麽說著的男人將手掌伸向了你的脖頸。
在暴怒的宿儺面前,所有的辯解都顯得如此蒼白無力,那一刻你以為自己死定了。
可他只是將你“扔”出了結界之外。
“算了,你滾吧,我不要你了,這種女人愛去哪裏去哪裏吧。”
宿儺叫你滾。
他不要你了。
……
比起朝夕相伴帶來的含情脈脈的愛意,“愛的詛咒”帶給宿儺最多的感覺就是惡心——
惡心的要命。
無論是第一次看見的她,還是沒法殺掉她的自己。
都太過惡心了。
作為存活了數百年的詛咒之王,他第一眼就看清了你是個怎樣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