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難道是水泥 有、有本事放下我啊…………(第4/7頁)

“珠珠,他現在有兩個兒子,一個兒子帶著先生家的血脈,一個感情用事,你說,他該怎麽做?”

顧珠光是聽這些話,也不必猜,便知道舅舅是什麽意思了,舅舅根本對這兩個都不抱希望!

“不知道。”他垂眸,但很快又擡起眼睛來,對舅舅道,“故事我聽了,對我的問題沒有幫助,我只想知道那青州的老百姓該怎麽辦?今年難道又被沖毀一次?再損耗朝廷百萬兩銀子?”

“這不會,舅舅已經讓下面的人想辦法了,會幫老二琢磨修建堅固河堤的辦法,有沒有那只對謝家效忠的東方柯無所謂的,只需要一點時間罷了,不然老相爺一死,你舅舅我便對問題束手無策,只會讓那些搖擺不定的官員以為朕離了那謝家就是個廢物啊,珠珠。”

皇帝是微笑著說這些話的。

顧珠卻憂心忡忡,比來時更加沉重,但拋去那些他不該知道的東西,顧珠以為現在最要緊的只有勸說皇帝舅舅啟用那位東方柯,畢竟舅舅口口聲聲說的,都是關乎曹家尊嚴的事情,但江山黎民卻好似更次一位。

這似乎有些本末倒置了。

根據那皇帝舅舅現編的故事裏,顧珠覺得,從前先帝對舅舅說的那些話,讓舅舅聽老相爺的話,並非是基於屈辱才那樣教導,而是雖然覺得不甘心,雖然覺得痛苦,但只要是對蒼生有好處,那麽就算忍一忍也無妨的意思。

“舅舅的話,恕我不能苟同,舅舅口口聲聲說著的都是關乎自己關乎曹家的東西,沒有一樣跟這天下有關,都說大局為重,什麽是大局呢?心懷天下的人說蒼生便是大局,於是先帝們哪怕被老相爺壓制,也沒有半點兒不尊重的意思,哪怕自己在朝堂上說不上話,也沒有關系,只要對天下有益,那麽便是為老相爺親自脫靴又有什麽呢?”

這裏是有典故的,顧珠曾聽說舅舅的老祖跟年輕的老相爺曾感情甚好,和兄弟無異,一日老相爺腳上生瘡,跟鞋襪粘在一起,老祖便親自跪下來跟老相爺脫下靴子,讓隨軍的軍醫治療。

此事大約很是感動當年的老相爺,所以老相爺總是拿舅舅跟當年的開國皇帝比,覺得舅舅一無是處且對自己不恭吧。

倒也不是為老相爺開脫,顧珠並不覺得老相爺有什麽好同情的,只能說是人心易變,老相爺再忠誠的人,在權欲的熏陶下,最終也變成了一條惡龍,開始認不清形勢,開始唯我獨尊罷了。

顧珠還說:“舅舅,你就說,你願不願意讓謝家獻出那位東方柯來啟用?你問不問他們,和他們給不給,這是兩回事,不必覺著沒有面子,懂的人自然會明白舅舅您心懷天下,心裏是有百姓,是個好皇帝,才會這樣去禮賢下士,哪怕對方有不臣之心呢?不懂的人,不理解的人,要來也無用,舅舅又何必在乎他們的看法?”

顧珠毫無修飾簡單的一段話,他自己說出口的時候,也是隨心說的,甚至有些苦口婆心的感覺,並且不如何抱希望,果不其然,舅舅也沒有回答他,當然也沒有生氣,只是對他笑了笑,繼續吃著糖豆,然後看向窗外的天空,固執又沉默。

顧珠後來灰溜溜的回了小顧府,沒有再去為青州的事情奔走,他發現自己除了嘴巴張張,勸說別人,手裏沒有半毛權力,別人聽不聽他的他根本無力左右。

再加上他去找舅舅談話的事情也不知道是怎麽傳的,被爹爹知道了,當夜被捏著臉蛋警告了一翻,說如今正是皇帝排除異己樹立威信的時候,他跑過去教育正要抖擻起來的皇帝,是找死!

顧珠被捏得沒脾氣,窩窩囊囊休息了好幾日,跟待今大哥又默默抄寫佛經去了,順道在抄寫佛經的時候想想那口是心非的謝崇風……想那人真討厭,非得找機會讓那人自我打臉才行。

只是後來,約莫半個月後,顧珠才從柔弱的三伯口中聽說,皇帝舅舅原來前些日子在朝廷早會的時候提出了請求,問眾位大臣有沒有哪位有好的良方可以幫助在青州的二皇子,結果朝廷上鴉雀無聲。

顧珠聽見這件事的時候,心裏說不出是什麽滋味,最後悶得不爆發簡直就要憋死他,幹脆筆一摔,上門兒去找那韓江雪仔仔細細問問那個東方柯的底細!他就不信了,就算是找人綁,也幹脆把那個東方柯給綁回來,然後嚴刑逼供,問問他到底有什麽好法子!

顧珠立即穿得漂漂亮亮,風風火火地出門去,找到韓江雪,先是寒暄了一會兒,耐著性子談了會兒彼此感情問題,最後才直入主題詢問目標,得知原來那位東方先生是個啞巴,當年因為吃了謝家的一碗飯沒有餓死,於是對謝家死心塌地。

“這樣的話……曉之以情怕是哄不過來啊……”顧珠一邊摸著自己的下巴,一邊思索,隨後眨了眨眼睛,又將注意打在了韓江雪的身上,甜甜喊道,“那韓大哥,你知不知道那東方柯有沒有什麽妻兒啊,在乎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