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 我還有機會嗎?

寧夏的寒魄銀針正打在薛鈴的額頭上。

然後蹭掉了一點油皮。

沒辦法,用金剛不壞神功,就是這麽自信。

然後薛鈴的腦袋就正正砸了過去。

怎麽說呢?

腦瓜子嗡嗡的。

寧夏跌坐在沙灘上,側頭捂住腦袋,一時間是徹底失去了再戰能力。

這就變成了一個你跺你也麻的時間了。

而薛鈴則幾乎渾然無事地來到了寧夏的面前,然後伸出了一只手。

看著眼前嬌無力的女子,側頭笑了笑:“你看,我最終還是贏了不是嗎?”

寧夏抿著嘴唇無奈地笑了笑:“你是真的很想贏啊。”

這樣說著,寧夏伸手握住了薛鈴的手。

……

……

殷夜靜靜看著黑無和寧夏跟在薛鈴的身後回到了船上。

側頭:“她似乎做到了。”

“是啊,她做到了。”秦在一旁靜靜說道。

“你的蜂後正在不動聲色地擴大自己的力量。”殷夜看著秦說道。

“這原本就是她的自由。”秦笑了笑。

依舊對此似乎漫不經心的樣子。

“她所擁有的自由已經超過了當初蜂後殿下所擁有的自由,如果說這也是大人所謀劃的一部分,那麽我只能說自己看不懂了。”殷夜淡淡說道。

“這並不是我謀劃的一部分。”秦看著窗外:“如果寧夏不想被我們找到的話,你說她做得到嗎?”

殷夜想了想,然後開口道:“可以。”

“但是她被找到了,非但找到了,並且還跟著薛鈴回來了,那麽,我更願意相信,這原本就是方別所希望看到的事情。”

“便是薛鈴能夠依靠我和她父親的關系,在蜂巢之中占據一席之地。”

“聽起來很有道理的樣子。”殷夜用手輕輕托住下嘴唇,然後開口道:“可是這又有什麽用處呢?”

“對於下棋的人來說,每一步閑棋都有自己的意義。”秦淡淡說道:“當方別還在棋盤上的時候,他只能作為一顆有力的棋子。”

“但是當他強行將自己放置在棋盤之外的時候,他才有可能真正下出來自己的棋路。”

“大人對他的評價,似乎要比我對他的評價還要高。”殷夜不由說道。

“因為他值得這麽高的評價。”秦淡淡說道,然後他轉頭看向殷夜:“對了,那個人那邊,有何動靜?”

對於秦而言,薛鈴這邊永遠都不過是小打小鬧,真正所要關注的大頭,永遠是那位陛下。

如今他掀翻了那位陛下的棋盤,接下來,就要看那位陛下應該怎麽回這一手。

“動靜不大。”殷夜靜靜說道:“袁崇已經回了燕京,但是遲遲都沒有再從燕京走出。”

“正如同大人所猜想的那樣,袁崇不會來到江南,和大人來一招將軍。”

將軍便是王要見王。

“好像是你所猜想的啊。”秦看著殷夜,笑著說道。

殷夜平靜注視著秦的燕京:“我只是大人的左膀右臂罷了。”

所以我的猜想便是大人的決斷。

正在這個時候,遠處一只雪白的信鴿向著大船飛來,最終停在了秦面前的窗台。

秦稍微有些意外。

殷夜上前抓住鴿子,一邊喂食一邊打開了鴿子腳上的銅管,然後皺了皺眉頭。

“上面寫的是什麽?”秦開口問道。

“呂淵回來。”殷夜平靜說道。

……

……

是的,來的人是呂淵。

哪怕說呂淵在洛城辦了一個好差事,然後風塵仆仆帶著寧歡的人頭去給聖人報喜。

但是這一次,聖人依然讓呂淵再下江南。

來解決這原本已經該解決的事情。

呂淵並沒有穿錦衣衛的官袍,而只是穿著一件尋常的黑色罩衫。

他站在甲板上,望著面前的秦。

沒有說話。

而秦則笑了笑:“呂大人沒有穿官服,是不是有些見外了?”

“謝恩就是死在這裏的?”呂淵開口就反問道。

秦沉默了一下,點了點頭:“是的。”

“他是陛下的人。”呂淵說道。

“是的。”秦繼續點頭。

“打狗還需要看主人呢。”呂淵繼續說道:“更何況是殺人。”

“這一切都是我的錯。”秦點了點頭,平靜說道。

呂淵看著秦的臉。

“但是我並不打算承擔。”

“我給過謝恩選擇,但是他沒有珍惜。”

“是嗎?”呂淵問道。

“是的。”秦點頭。

兩個人的交談,總有這麽一些乏味。

呂淵笑了笑,回頭看向滔滔長江。

“所以今天,我是不是也要死在這裏?”

秦沒有點頭:“這要看呂大人怎麽選擇。”

“畢竟呂大人是個聰明人,我所見過的聰明人不是很多,但是呂大人絕對是其中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