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知己知彼

其實方別把紫極天象還沒有給何萍幾天。

滿打滿算,也不過三天而已。

但是事實上,對於萍姐這樣的人來說,紫極天象作為明玉功的進階功法,只要三天,就能夠練出來很多東西。

所以方別故有此問。

“還行。”何萍淡淡說道。

但是方別卻並沒有善罷甘休:“具體是哪裏還行?”

“功法還行。”何萍點了點頭:“修煉紫極天象之後,之前經常會刺痛的那些孔竅,如今的痛感已經少了許多,至少對我而言,這是一門相對於明玉功更加合適的功法。”

方別嘆了口氣,有時候萍姐就是這樣,有點悶葫蘆的意思。

你問她練得怎麽樣,她就說還行。

你問她哪裏還行,她才會具體告訴你哪裏可以。

其實想想萍姐可能是這個世界上最強的那幾個人之一,那麽就莫名感覺有點萌。

“這次的事情,應該有秦的參與。”方別說道。

“哪些?”何萍問道。

“或許是全部。”方別說道。

“從西湖小築的邀約,到今天早上遭遇的刺殺,現在我們手裏的這封鴿書,都有他的影子。”

“畢竟他是玉蜂。”何萍淡淡說道,話語中不置可否,但是並沒有太多的憤怒和怨埋,反而是有些理所當然的感覺在裏面。

這就是玉蜂的權力。

“這裏是汴梁。”方別看著何萍說道:“這裏也是他經營已久的大本營。”

“上次來取紫背天葵的時候,我曾經見過他。”

“三年不見,當初萍姐給他留下的傷已經痊愈大半,霸秦神功非但沒有倒退,反而有又精進。”

“我差點要對他出那一劍。”

“然後呢?”何萍問道。

其實當時的情形,方別給何萍講過,只是說講的並不分明。

“然後他退了。”方別說道。

準確來說是沉了。

畢竟當時秦自湖的那邊一路而來取方別的狗命,但是面對方別含鞘未出的一劍,秦果斷慫了,停下了沉入湖中。

“有點意思。”何萍說道。

“總之,那一次我只是猛龍過江,這一次我們大家集體送上門來,秦對我們用怎樣的手段我都不感覺意外。”方別繼續說道。

“但是無論是早上的刺殺,還是說現在的任務,都不過是惡心我們的小手段,秦沒有直接動手,就還是顧忌萍姐的存在,不想撕破臉皮,徹底鬧得大家下不來台。”

“但是……”方別輕輕說出一句但是,同時看著何萍:“這次西湖小築的赴約,將會是不折不扣的鴻門宴。”

“我知道。”何萍淡淡說道。

“萍姐你光知道還不行。”方別搖頭看著何萍說道。

“見招拆招當然好,但是能夠料敵機先是更加重要的事情。”

“到了那裏,對方會用什麽樣的手段,可能會如何發難,這也要首先列好計劃,只有有備無患,才能夠萬無一失。”

方別的話語中帶著苦口婆心的味道。

何萍看著方別,眼神有點無奈。

雖然何萍已經認同了方別的潛力,兩個人也經常事無巨細地交談商議。

但是只有這一點何萍還是有點受不了對方,那就是關於做計劃這方面的嚴謹程度。

雖然說方別的計劃真的是百分之九十乃至於百分之九十九都用不上,畢竟方別會做各種情況的預案,但是當未來真正到來的時候,只有一種可能。

就好像那只處於生與死疊加態的貓,在打開黑箱之前,沒有人知道這只貓是生是死,而方別則就是預先給出兩套解決方案,無論是貓生還是貓死,都可以第一時間就地解決。

而現在現實中,所有的事情並不是只有正反兩面,所以方別需要做的事情更多。

所以這樣的方別,總是給人很累的感覺。

但是反過來說,就像當初在洛城那樣,明明已經出現了最差的結果,寧歡在所有人預料之外提前出現,並且血戰長街,輕而易舉地擊敗了他的所有挑戰者,乃至於要進一步血洗所有的反對者,即使這樣,方別也還是有一個寧夏頂包的預案。

畢竟,再差的預案,也好過於沒有預案。

這就是方別的人生信條,就好像他每次考試,都要提前復習無數次,將所有可能考到的知識點都溫習一遍一樣。

知己知彼,方能夠百戰不殆。

“所以呢?”何萍看著方別說道:“這裏不是我們的主場。”

不是自己的主場,就意味著情報收集方面要受到極大的限制,尤其是他們的敵人剛好也是蜂巢成員,並且站在蜂巢的最頂端。

“不是主場有時候也有不是主場的優勢。”方別淡淡說道:“總之,秦目前來說,應該是不會撕破臉強攻,他還是傾向於在規則內解決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