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好久沒擼貓的方別

由於一直在和方別聊天,聽方別講他的故事,以至於薛鈴有點忘記了關注身邊。

等到聽到那驟然粗重的呼吸聲時,她回頭已經看到一只吊睛白額的猛虎已經撲倒了自己的面前。

很明顯,這只餓虎將自己和方別當做晚上行走的備用糧食了。

那一瞬間薛鈴全身寒毛直豎,匆忙之間來不及動作,伸手就去推那老虎的額頭,畢竟它已經撲倒了眼前,如果不是自己回頭,恐怕他已經吊起來小和尚就跑不見了。

不過話說回來,連老虎都知道小和尚這麽好吃嗎?

還是說吃齋茹素的和尚一個個細皮嫩肉,美味可口?

薛鈴閃念的那一瞬間,老虎已經在空中張開血盆大口,將薛鈴去推它的手掌盡數咬入嘴中。

然後合攏。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薛鈴感受著那恐怖的濕熱感以及虎齒的壓力,那一瞬間的恐懼完全壓倒了大腦的理智,不顧形象地大聲尖叫起來,聲音在這空曠的森林中回蕩。

而與此同時,方別也注意到了這邊的動靜,他向著薛鈴這邊走了兩步,兩步便來到了老虎的身邊,然後少年伸手就捏住老虎的後頸皮。

對,你沒有看錯,方別伸手就捏住了老虎的後頸皮。

其實一直都有人去幻想過,如果捏住老虎的後頸皮,這只老虎會不會也會像被命運支配了一樣,乖乖蜷縮成一團不再動作。

但是這件事情,除了武松,基本上還沒有誰幹過。

薛鈴呆呆看著眼前,尖叫之後大腦幾乎放空,就這樣看著方別在稀疏的月光下,就這樣伸手拎住咬著自己手的猛虎,然後手上輕微用力一把,就把老虎從自己的手腕上像是把酒瓶瓶塞一樣拔了出來。

當然,老虎不是酒瓶的瓶塞,自己的手才是老虎嘴的瓶塞。

他就這樣直接把老虎給拔出來,然後手腕一甩,那只好幾百斤種的猛虎,就被方別輕松甩到遠處,並且在空中張開四肢,靈活地調整著體型體態,最後穩穩當當地落地。

“果然老虎和貓一樣,扔出去總是四腳挨地的。”方別這樣評論道,同時抓貓,不對,抓老虎的那只手還在微微摩挲兩下,似乎在體會這只大貓毛皮的手感。

而猛虎則警惕看著眼前的兩個人類,眼睛在月色中發著紅光如同兩盞火燭,圓圓的虎耳輕輕抖動。

而正在這個時候,薛鈴再次大喊起來:“我的手我的手我的手我的手!”

少女已經接近全然失去了理智,而猛虎則似乎如夢初醒,轉身就逃,只給方別留下了一個快速消失的背影。

方別嘆了口氣:“好久沒擼過貓了。”

少年的聲音非常惆悵,然後他才看向正握住手腕用力搖晃神情驚恐的薛鈴,聳聳肩,有點無奈:“你在做什麽?”

“我的手被老虎咬掉了啊!”薛鈴驚恐說道,她一邊說著還一邊用力握住自己的手腕,就好像在用力壓迫手腕止血一樣。

“那你握住的是什麽?”方別靜靜說道。

薛鈴看了看自己握住的手腕。

嗯,自己整個右手濕淋淋的,散發著有些難聞的腥味,並且手腕自手背上,留下了一條條的白印子,就好像自己抓癢的時候撓出來的一樣。

但是——就這些。

除了這些之外,自己毫發無傷。

薛鈴愣住了。

她沒有記錯的話,剛才老虎真的是把自己的整只手齊根咬下。

總不能這只老虎還這麽沒出息,非要和自己玩咬咬樂鬧著玩?

事實上之前給薛鈴的感覺,就是感覺整只手被鋼鉗給鉗住了,完全動彈不得,甚至感受得到每一根虎牙的觸感,並且還有虎舌的攪動,以及那整個老虎口腔中濕熱的觸感。

那一切都那麽真實。

但是結果老虎只是舔了自己一手的口水?

尤其是當方別抓住老虎的頸皮,用力往外拽的時候,薛鈴真感覺自己就是一個被卡在酒瓶子裏的瓶塞,被用力拔出來。

所以說,薛鈴理所應當就感覺自己右手肯定沒了。

就好像當初曹操摸著脖子問自己周圍的人:“我頭還在嗎?”的那種感覺。

“額。”薛鈴停住了慌亂。

是的,無論是誰,被老虎襲擊,咬住了手,並且還是用拽這種方式給把手拽出來。

怎麽想手都應該像拔絲地瓜那樣吧?

所以說,薛鈴之前叫的厲害,但是從來沒有往自己的手上看一眼。

就和你打針不敢看針頭一樣。

你都知道自己手肯定七零八落拔絲地瓜,你敢看嗎?

那是肯定不敢的。

“為什麽?”薛鈴呆呆說道。

她握緊舒展了一下右手。

一切正常。

正常地不能再正常了,就是黏糊糊的老虎的口水有點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