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第2/2頁)

相反,還不如涼水來的親切。

雖然我知道你們看到食人鬼也要洗澡可能要笑……笑什麽!你們能想象墮姬不洗澡嗎?禰豆子不洗澡?老板不洗澡?

仔細想想都覺得不能忍的好吧!

我松松地裹好浴巾從浴室裏走出來,大半及腰黑發濕漉漉地搭在背後,還有幾條因為我粗暴的裹浴巾手法,被連帶著一起裹了進去,水滴順著背溝一滴滴劃了進去,有點輕微的癢意。

幾分報刊已經被理子從門口的投遞口處送了進來,我走過去彎腰撿起來,發梢的水順著滴了下來,滴在報紙上面。

我翻了幾頁,就看到了我投稿的短篇……!

等等,真的假的??

我喉嚨一緊,合上報紙,短促地呼吸幾下,這才敢抖著手打開這份在後世的日本,可以和祖國新華社評為同等級別的報紙。

我再次確認了我的短篇《桃花》確實發表在了上面,而不是別的同名小說,或者根本就是我眼瘸看錯了。

不僅沒有被編輯拿去墊桌角,而且隨信而來的還有幾塊錢的稿費……

蕪湖!

我的心情大概就是高考生無意看到了高考分數,心裏巨慌的同時,發現自己居然考上了心儀重本的感覺,震驚伴隨著狂喜,整個人瞬間化作興奮燃起的煙花,呼啦啦沖天的感覺。

這家報社的編輯是天使嗎!

要不是現在是白天我就立刻出去跑圈!

唉,要是現在還在現代,我立刻發個微博說說朋友圈啥的凡爾賽文學,吹噓一下自己居然被錄用了稿件,瞬間收獲一堆點贊,完全極大地滿足了我的虛榮心。

然而我作為一個食人鬼,出門只能晚上出,輕微選擇性社恐,平時不怎麽見人不說,連作者第一人稱寫文都很艱難,多半時間是自言自語自我吐槽,沒有像藤丸立香這樣說群口相聲的機會……

不過說起來,最近因為寫文,稿費激增,我一個人領兩個人的工資,雖然說也承擔了兩份工作,但是也不算太難,唯一的問題就是取材。

屋鬼女的快速死亡雖然避免了我的馬甲掉落問題,但我也沒有成功從她的口裏問到當年的真相,到底是個怎麽樣的故事,我已經完全沒有機會得知了,只能加入我的想象瞎幾兒胡編,這種感覺對考據黨來說簡直過於不美妙。

我下一本中篇的題目已經想好了,就叫《蝴蝶》。

故事開始的時候正是大正初年,以一個從吉原逃出的年幼妓女昧柳為第一視角,講述了她進入以萬事極樂教為原型的邪教組織以後,所遭遇、目睹的故事。

我打算一改之前陰沉的文風,換用幽默風趣的語言來描述這個故事,中間再穿插一些零星的回憶殺,通過昧柳短暫的童年快樂時光,以及在吉原的經歷,來豐滿她的人設。

主角地口吻當然不會寫的很悲虐,畢竟如果昧柳是一個自艾自憐的角色的話,肯定做不出來‘從吉原逃跑’這樣一個對很多遊女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她必然活力四射古靈精怪,且從小擅長運動四肢有力,這樣才能從層層嚴守的吉原中跑出來。

但對於昧柳短暫的一生,這只是一個渺小的開始。

我想通過昧柳的視角來描述底層人民的生活,不過話又說回來了,雖說是以昧柳為主角,真正的主角我倒不打算設置為她。

而是一個來為被教主殺害的姐姐復仇的女孩子。

第一人稱還敢走雙主角線,我是真的勇——不過好處是寫的時候會異常的興奮,可能會爆出一些我都難以料到的好句子。

我想要昧柳童真純潔的視角來審視肮臟的凡間,她來邪教組織和在吉原沒什麽兩樣,勉強算作清秀的臉蛋還因為逃跑而落下了傷痕,在教中也不受待見,與在吉原被視為下等品的生活沒有什麽兩樣。

好在她並不為此難過,反而會為偶爾於門縫中看到了一眼教主俊美的風姿而驚喜,為櫻花於風雨之夜零落成泥而悲傷,是一個即使經歷了不幸也初心不改的女孩子。

教主被人稱為神子,卻偏偏作惡多端,殺人無數,最後被前來尋仇的小蝶殺死的時候,也沒有為自己的行為贖罪。

昧柳卻小時候因為怪病而死的娘被叫做鬼女,經歷無數不幸低谷依然善良一如往昔,最後為幫助小蝶復仇而死。

可人間眾生卻把鬼奉為神,把神貶作鬼。

想到這裏,我興沖沖地走到書桌前,隨手撈過一張紙,寫下了新梗的第一句話:

「少女死後的第三天,身上落滿了蝴蝶。她蒼白的臉色上多了一筆回光返照的霞光,若你細看,依舊能為她驚人的美貌而熱淚盈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