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章(第2/3頁)

“行行行,給你。”溫杉只得又扒拉,看看給溫蕙什麽。

只他想給溫蕙的溫蕙都不要。

“我要船。”她道,“我還要人。”

秦城大樂。

因金銀珠寶都是死物,在海上,船和人才是立身的根本。在他心目中,夫人的船和人,就是鐵線島的船和人。

最終,溫蕙以其戰功,分得了兩條大船三條小船。

大船是福船,小船是一條五牙艦、兩條蒙沖。

這樣一個編制組合,已經可以在海上獨立作戰。

溫杉到底還是心疼溫蕙,船上必要的崗位,都給了她東崇島的人,其余才配些當南島新歸附的。

秦城道:“我們的人可以上去壓陣。”安排些鐵線島的人到船上以防萬一。

三方人員混編,安穩性更強一些。

溫蕙點了點頭。

從此,她有了船。

溫蕙帶著冷業去她自己的船上看了看,人員整編已經完成,船上的人都知道,冷四娘是自己的新主人。

見到她,大家齊刷刷地都喊“四娘子”。

溫蕙站在甲板上吹著海風,看船上的人清洗甲板,整理纜繩。都是積年的老水手了,一旦適應了新主人,與新的同伴磨合好,立刻便井然有序起來。

溫蕙眼睛看著這忙碌的一切,內心中生出了前所未有的奇異感受。

她的手輕輕撫著船舷經過風吹雨打的木頭,那些木頭上有很多痕跡,顯然是經歷過很多。

冷業問:“姑姑,你怎不高興?”

溫蕙詫異:“我沒有不高興。”

冷業道:“你卻不笑。”

從上船,溫蕙就總發呆似的。看著甲板發呆,看著風帆發呆,現在是摸著船舷發呆。

溫蕙道:“我高興的。”

她頓了頓,道:“我只是不知道該怎麽高興。”

生平未曾遇到過這樣的事。

從出嫁,旁人就給她很多。

陸嘉言和陸夫人給她銀錢,給她衣裳料子,給她釵環珠玉,給她胭脂水粉。

他們都不是小氣的人,於財物上十分地大方,對她也好。她在陸家從沒為錢財之事操心傷神過,過得是錦衣玉食的富足生活。

到了霍決的身邊,更幾乎是炊金饌玉了。

霍決的資產龐大,也沒有留給子孫的打算,只他們夫妻二人消受。霍決的態度也明明白白——他的就是她的。

可此時,溫蕙感受手心裏微微刺手的木質感與她摸過的金銀珠玉完全不一樣。

這才是她的。

不是誰給的,不是誰分享的,是實實在在她自己的。

只這奇特的感受沒法與人分享。因女人們其實沒有“自己的”,或許她們覺得嫁妝就已經是“自己的”。但實際上,她們連自己都是別人的。

而男人們天生就是“自己的”,這是對他們理所當然,也不可能理解她的感受。

她只能伸手摸了摸冷業的頭,又望向大陸的方向。

冷業在她手心蹭蹭,然後想,姑姑又開始發呆了。

姑姑近來,怎總是發呆?

鐵線島仗著拳頭硬,在這事裏硬分了一杯羹,也不能吃白飯,秦城跟溫杉約定好了出些力。不能坐等當南島的船隊歸來,或者逃跑,得主動出擊。

鐵線島的船先出去了。秦城想著溫蕙留在當南,有溫杉在,沒什麽不放心的。

他哪知道他走了才一日,冷業跑進來說:“爹,姑姑跟船走了。”

溫杉問:“走哪裏去了?”

冷業道:“去追當南的船隊去了。”

溫蕙的船也在追擊的編制中,溫蕙上船一起去了。

溫杉惱火:“她反正就是不能老實待著了是吧!”

大家哄笑起來。

“大當家,四娘子可是能老實待著的人?”

“大當家算了吧,你別做夢了。”

如今鐵線島的人不在,溫蕙也不在,大家好奇心起,追問溫蕙怎竟會是鐵線島的當家夫人,又問溫杉事先怎竟不知道。

溫杉惱火:“要你們管!滾滾滾!”

等了些時日,秦城先回來了,帶回了當南一支船隊。

得知溫蕙竟又出海了,秦城沒有蛋也蛋疼——他就少囑咐了一句,忘記叫夫人別亂跑,夫人就跑了。

不過其實他就算囑咐了又如何?只能他聽夫人的,不可能夫人聽他的。

總之蛋疼。

溫杉遷怒於他:“你家那個,就不知道好好管管她!放她一個女人出來亂跑!也不怕死在外面了!啊呸呸呸!”

溫杉一旦承認了霍決溫蕙夫婿的身份,則溫蕙的所有權就從他這兄長的手上,轉移到了她夫婿的手上。

管束溫蕙就是霍決的責任了。

溫蕙到處亂跑,在溫杉來看,都怪霍決!

“舅爺本事大,舅爺去管啊。”秦城譏諷。

溫杉氣得哼了兩聲。

秦城道:“她可是殺了章東亭的女人,舅爺想怎麽著,押著她在後宅繡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