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第2/3頁)
劉富家的流下眼淚:“好。我管住嘴巴。”
兩個人身份低微,首先得自保。但心裏面卻始終盼著溫家人能去為溫蕙伸冤。
畢竟善有善報惡有惡報才是世人都期盼的世道法則。
然而溫松說的“擊鼓鳴冤”,她們一直沒有等來。
此時,已經是五月初。
京城,溫蕙這幾日安排了身邊幾個年紀大的丫頭的婚事,看看黃歷,自言自語:“五月了。”
霍決進來,正好看見她坐在榻上,望著窗外庭院,目光遙遠。
霍決頓了頓,過去道:“幹嘛呢?”
溫蕙道:“剛忙完,正閑著。你若無事,我們下一局。”
霍決道:“天氣好,不如我們騎馬出城跑一跑?”
溫蕙笑道:“我日日都在校場裏跑的。”
霍決默然,校場裏怎麽跟城外比。
溫蕙道:“三叔幹什麽呢?”
怎地問起小安?
霍決道:“他忙呢。”
溫蕙“哦”了一聲,沒再追問。
她道:“對了,有個事。”
她起身去取了一沓子帖子:“這半個月,尤其最近,陸續收到這些。”
霍決接過去看了看,都是旁人給溫蕙下的帖子。品秩上,沒有低於四品的人家。或者壽宴喜宴,或者賞花宴遊園宴。
溫蕙問:“需要我去應酬這些人嗎?”
“你若是喜歡去就去,透透氣也好。”霍決道,“只不必為我應酬任何人。”
“莫說這些人家,便是宮中諸位娘娘,見了你也得給我幾分薄面。”
“咱們夫妻,除了陛下,不必看別人臉色。”
溫蕙松口氣,道:“那就不去。”
霍決凝視她片刻,起身:“走,我們去騎馬。”
溫蕙擡眼。
霍決道:“可以戴上面衣,不會有人認出你來。”
溫蕙垂眸。
霍決道:“蕙娘,你不可能一輩子不出門。”
溫蕙垂眸半晌,擡起臉,微笑:“好,那就戴面衣。”
霍決道:“你換衣服,我去安排。”
他出了門,直接去找了小安:“開封信報來了嗎?”
小安道:“還沒有。對啊,該到了的。”
原是每個月底,陸家那婦人往司事處送一回信。第二個月月初,京城這邊就能收到消息。
小安道:“再等兩日。那邊是個內宅仆婦,有許多不便。”
“等到了,若沒什麽事,趕緊告訴你嫂子。”霍決道,“我出去一趟。”
“咦,幹嘛去?”
“我和你嫂子出城外跑跑馬。”
小安“哦——”了一聲。
待霍決等著溫蕙收拾好,也等來了小安。
小安一身鮮亮紅衣,身背長弓,腰挎箭囊,左顧右盼,眉眼含春。
見著溫蕙,就扯出一個皮笑肉不笑的笑容:“唷,嫂子,真巧,要出城去跑跑馬嗎?正好,我也一起。”
溫蕙把臉別過去。
霍決:“……”
小安還不罷休,得意笑得:“嫂子怎地不帶弓箭?可以順便打打獵。”
溫蕙忍無可忍,轉過頭來:“三叔出門一定記得帶傘。”
小安:“?”
溫蕙道:“你鼻孔往天上翻,我怕你接雨。”
親隨們撲哧撲哧笑成一片。
小安:“嘖。”手下敗將。
霍決無語:“你有本事跟你嫂嫂比搶棒拳腳。”
“我又不傻。”小安撫著身上的長弓,得意道,“當然要以己之長攻人之短,哪有以己之短攻人之長的。”
溫蕙白了他一眼,翻身上馬。
卻原來,小安拳腳搶棒樣樣比不過溫蕙,這幾日,卻忽地叫他發現了溫蕙的一個弱項——溫蕙箭術竟不如他。
所有的功夫都要靠刻苦勤練才能不退化。
溫蕙在陸家七八年,可以在自己的院子裏練拳腳練棍棒,卻上哪裏去練射箭去?弓箭功夫早就擱下了。自比不過小安日日練習。
這幾日一到校場,小安就雄赳赳氣昂昂地找她一起練箭。溫蕙也不服輸,早晚勤練,兩個人暗暗較了好幾日的勁了。
只是等上了馬,大家都戴上了面衣,溫蕙看看自己的,再看看大家的:“怎地我的是這樣的,你們是那樣的?”
北方風沙大,面衣常見。
所謂面衣,就是一塊小布料,縫上細帶,可以綁在腦後,也可以量好尺寸,將兩邊細帶縫成圈,直接掛在耳朵上,更方便。
只溫蕙一看,從霍決開始,除了小安,諸人的面衣都是方形黑色雙耳的,往耳朵上一掛,包住口鼻下巴,遮住下半張臉,十分地利落。
小安是風騷的紅色,跟衣服搭配。
只溫蕙這個,卻是長長的一塊紗垂到頸間,還綴了小顆的寶石。
啰嗦累贅極了。
溫蕙驚呆。
小安理所當然:“你那個是女子用的。”
溫蕙看了看霍決。
霍決手伸進馬鞍旁的袋子裏摸了摸,掏出一塊幹凈的黑色方形掛雙耳的遞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