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玫瑰饅頭(紅包) 試鏡還是違約金?……

那朵虞美人一直簪在沈妄的鬢邊。顧笙笙推著沈妄回家時, 早忘了這一茬。輪椅咕嚕嚕壓過地面,壓爆了保鏢們掉落一地的眼球。

門口的保鏢換了一批新的,個個跟鐵塔一樣高壯, 脾氣卻很溫馴,平時還會幫李嫂扛米打下手。其中就不乏腦子一根筋的家夥,還不等沈妄和顧笙笙走遠, 就小聲道:“先生頭發上……”

其他保鏢一腳把他的話踹了回去。

晚上,顧笙笙推著沈妄去洗手間, 兩人一坐一站,在鏡子前洗漱。

沈妄用熱毛巾擦著臉, 蒼白如玉的肌膚被熱水熏蒸出幾分血色,顧笙笙越看沈妄的模樣越好看, 一個勁兒地偷笑。

沈妄當下不動聲色,等洗漱後顧笙笙扶著他上床, 反手就把她壓在床上。

顧笙笙驚叫一聲:“幹,幹嘛呀……”

沈妄居高臨下壓著她, 燈光從他身後落下,線條深邃的臉顯出幾分陰鷙莫測。他另只手在鬢邊一拂,修長如玉的指間拈了一朵殷紅如血的花。

“……”顧笙笙十分幹脆:“我錯了。”

沈妄扯起唇角, 他牙齒雪白,透著股冷森森的意味:“你錯了?嗯?”

顧笙笙不知道一個病人為什麽有這麽大的力氣, 沈妄的手像鐵鉗,又像壓住獵物的狼爪,侵略感十足地咬住她咽喉。

“我只是覺得很漂亮, 這朵虞美人是紅色的呢……”顧笙笙試圖解釋,然後看著沈妄的臉色,又慢慢閉上了嘴。

沈妄將那朵虞美人放在顧笙笙的唇上, 拇指緩緩碾過花瓣。虞美人離開枝頭有一段時間了,花瓣微微卷起,撫上去是柔軟的絲絨質感。

很軟,卻不及花瓣下的唇。

顧笙笙閉緊了唇,杏眸越睜越大。直到舌尖嘗到了一點微苦味道,才後知後覺地掙紮起來:“唔……”

察覺到那不安分的小小掙動,沈妄惡意地加重手勁,柔軟的虞美人花瓣被碾成鮮紅汁水,散發出一股花兒特有的,青澀,微甜的氣味。

顧笙笙的眼底泛起了霧氣,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沿著脊背竄起,令她頸側細膩的肌膚都泛起了細細顫栗。

然而下一秒,沈妄松開了手。

“再有下次……”他磁性嗓音拖長,一貫的淡漠優雅,留給顧笙笙想象的余地。

顧笙笙半晌才坐起來,擡手擦了擦嘴巴,雪白手背上一抹淡紅。

沈妄趴在床上,雙臂交疊枕在臉下。顧笙笙跪坐在旁,賣力地幫沈妄捏肩捶背。

這也是顧笙笙在視頻裏看到的。視頻裏說,長期臥床的人後背很容易長褥瘡,而且血脈不通暢,長期下去壞處多多。

沈妄長期臥床,肩膀和脖子的肌肉十分僵硬,血脈不暢。顧笙笙手捏掌揉,使出了看家本領,勢要把沈妄硬邦邦肌肉揉成軟面團。

顧笙笙大著舌頭,學土味小視頻說話:“老板,系不系第一次來窩們店呀,還滿意我的服務嗎?要不要辦張會員卡呀?”

沈妄闔著眼,神色淡淡:“舌頭不需要可以捐給有需要的人。”

顧笙笙一秒恢復正常,委屈巴巴:“我的手好酸。”

沈妄冷嗤:“繼續。”

“嗚……”顧笙笙耷拉下腦袋,“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大不了你明天也往我頭發上插花。”

沈妄揚起眉梢。

顧笙笙立刻改口:“給你煲湯,我撿了好些鳳凰花,跟豬骨薏仁一起煲湯最祛濕氣的。不喜歡?那桂花糕?海棠酥?玫瑰花饅頭?”

沈妄現在最聽不得一個花字,當下捏住顧笙笙後頸,把她按進被子裏好一通揉捏。顧笙笙又笑又喘,抱著他的手腕直蹬腿。

柔軟床墊水波似的晃動。

這種熟悉的頻率令沈妄油然而生一股荒誕感。他活了二十多年,從未想過有一天與女人在床上滾成一團,就……就真的什麽也沒發生。

顧笙笙的智商實在叫他難以生出別的什麽心思,那感覺就像是對著一只漂亮又鬧騰的小奶貓,被煩得不行時也只會想揉亂它漂亮的毛毛,捏一捏粉嫩耳朵尖,逗得它揮舞爪爪喵嗷喵嗷叫。

那點兒悄然而生的欲念被沈妄客觀地評斷為身體的自然反應。

沈妄覺淺,從前他常年靠安眠藥才能入睡。如今被子裏多了個人,他反而難得地睡了幾個好覺。他很珍惜這種困意,當顧笙笙從他懷中慢慢蹭出去時,沈妄也只是偏了頭,繼續安靜地睡著。

顧笙笙捂著電話,輕手輕腳幫沈妄把被子掖好,這才踮著腳跑到浴室裏接電話。

“顧笙笙!你還知道開電話!”女人洪亮的質問聲響起。

顧笙笙一早醒來腦袋懵懵的,被人劈頭蓋臉地質問一句,十分不爽:“你誰啊?”

那頭明顯被噎了一下:“……是我!你才嫁入豪門幾天,連你經紀人都不認識了?這是一朝龍在天,凡土腳下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