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並肩的第三天(第2/2頁)

不由轉頭又睨了他一眼,頭上真的很痛,全都怪他招惹。

時日久了,阿年與周玄清之間,漸漸變的不同,若說從前阿年是決計不會與周玄清這般說話的,她總是分的清楚,那時候,她與他,只是主與仆。

周玄清已是徹底癡了,阿年睨他那一眼,眼波流轉,萬般風情盡現。

他終於懂了那些話本子上的話,也明了那些戲詞是如何扣人心弦。

“餓眼望將穿饞口涎空咽,空著我透骨髓相思病染,怎當他臨去秋波那一轉!休道是小生,便是鐵石人也意惹情牽。”【2】

原來書中那些癡情男子並不是虛妄空言,明明是俏娘子著實叫人意馬心猿。

他心頭猛顫,似有琴弦在他心頭撩撥,腳似踩在雲間,暈暈乎乎的朝阿年而去,手將將要抱著阿年,卻被阿年一扭腰躲了過去。

阿年見他渾渾噩噩的,哪裏還有平日冷清模樣,心頭一時發笑,一時又只覺甜蜜,那種隱隱秘秘的小女兒心思,在這一刻,得到了回應。

她沒有想到,自己在周玄清心裏,可以有這般叫他心猿意馬的時候,有些得意,又有些羞澀。

“先生是讀書君子,孟子曰:“男女授受不親,禮也。”君子“瓜田不納履,李下不整冠”。道不得個“非禮勿視,非禮勿聽,非禮勿言,非禮勿動”。”【3】

阿年俏皮躲開,口裏揶揄不停,好一通言語,見周玄清終於回神,不由捂嘴輕笑。

月下佳人嬌笑,比燈下美人更加灼目。

周玄清難得見阿年這般模樣,從前她性子恬靜溫柔,萬事都由著他來,可此刻小性子養了起來,他竟然覺得還不壞。

被她借著戲詞嘲笑一通,周玄清卻面不改色,仿佛方才癡癡呆呆的人並不是他。

定了定心神,擡手輕咳一聲,緩解些許尷尬,隨後大踏步走去,不由分說一把攬住阿年纖腰不放手。

可惜窗下沒有坐的地方,他只能靠在窗沿上,將阿年緊緊攬住,神色正正,嘴裏兀自振振有詞:“無他,待和你翦燭臨風,西窗閑話。”【4】

兩人這一番話說的連敲帶打,機鋒不停,借著戲詞吐露心聲,又調=情不斷,情意綿綿,勾勾連連。

周玄清心中感嘆,幸好阿年走時沒有將那些話本子帶走,否則今晚定會被她笑話。

月色正濃,兩人相依相偎,情意流轉,周玄清怕阿年冷,便從後頭抱著,又捏著阿年的手把玩。

“阿年,嫁與我吧。”

周玄清摟著佳人心滿意足,不由輕吻阿年如玉的肩背,聲音嘶啞低沉帶著誘哄,他想聽阿年親口答應。

“好麽?嫁與我,我會永遠珍視你,將你放在心上,絕不會叫你受一點委屈。”

又在心內暗暗的想,他不會讓自己經歷過的事,再讓阿年去經歷一遍,他慶幸自己比阿年先嘗到那些苦痛,慶幸與阿年先識,慶幸此刻能擁著阿年賞月,他要讓阿年的余生,只有甜。

所有的這一切,他都心懷感激。

他不如葉繁星會說話會來事,可此時與阿年的情感如水到渠成,這番情話說起來,也絲毫不遜色。

“好,我願意。”

阿年瞧著極美的月色,只覺自己此刻定是世上最幸福最幸運的人,她都沒做什麽事,可事情卻全都朝著好的方向去了,她最感謝的便是葉繁星。

“世子,葉大哥他……”

話音未落,肩頭就被咬了一口,阿年‘嘶’的一聲,旋即周玄清的聲音響起:“阿年,你怎麽老是要提他?”

又將阿年身子轉過來,細細的瞧著她的眼睛,眉頭緊蹙:“莫非,你心裏,真的有他?”

阿年噗嗤一笑,沒想到,這出戲,周玄清竟是當真了,仔細想想,她與葉大哥也並未做什麽啊,莫非葉大哥單獨做了什麽事?

不過也不重要了,阿年面上有些羞意,卻還是大膽擡手攬住周玄清脖頸:“不,世子,我與葉大哥並沒有什麽的,我的心裏,只有你。”

從始至終,都只有你。

周玄清此刻心裏的石頭終於徹徹底底的落了地,熨帖無比,他就知道,他比葉繁星還是要好許多,阿年還是有眼光的。

如此,他與阿年之間,再無一絲隔閡了。

他滿心歡喜,又不知該說些什麽,只低頭暖意融融的瞧著阿年,目不轉睛,脈脈含情。

阿年摟著他,只覺這目光灼熱,不由羞澀垂首,咬著下唇不知如何是好。

明明兩人從前那般親密,現在反倒像是小兒女一般,羞羞答答的,不知為何。

一轉頭,瞧見月色如許,便笑意暖暖的指著天邊的月,正要開口說話,一雙暖暖的唇瓣正正吻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