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第2/4頁)

“那捶扁以後就扔到田裏,被那群豬吃掉。”盧茸終於開口,聲音是哭後的沙啞,卻又透著雀躍。

“豬好像不吃鐵皮。”

盧茸說:“吃,它們就喜歡吃垃圾桶,所有的垃圾桶捶扁後,都讓豬吃掉。”

“好把,吃掉,捶扁後就喂豬。”沈季澤只有順著道。

“大黑要吃兩個,不對,要吃五個。”

“八個。”

“十個。”

“一百個。”

“哈哈哈,一百個呀,哈哈哈。”

盧茸快樂起來,也不再摟著人哼哼唧唧,開始手足並用地學著豬啃菜幫子,作勢一口吞掉一個垃圾桶,嘴裏發出嗷嗚嗷嗚的聲音。

“那就說定了,咱們出去後就到寺廟去拜神。”沈季澤撩起T恤下擺擦盧茸額頭上的汗水。

“嗯,出去就拜。可是,可是說要帶著老婆拜,咱們去哪兒找老婆帶上啊?”他奶聲奶氣地問。

沈季澤嘖了聲:“咱們是去找月老,讓他做個見證,證明我們會一直在一塊兒,又不是帶著老婆去那種意思。”

“哦。”盧茸似懂非懂地點頭。

沈季澤終於哄好了人,如釋重負般松了口氣,這才注意到盧茸還光著白白的身子,又開始在那裏扭來扭去地學大黑。

他四處望了下,看見散落在不遠處的衣服,沒好氣道:“你怎麽又脫光了?一不對勁就把自己扒個精光,說了幾次也不停。”

他去將短褲T恤撿起來,涼鞋擺在盧茸面前:“這種行為很不好的,知道嗎?要改正。我們班上要是誰愛脫得光溜溜的,肯定會被笑死。”

說完將T恤往盧茸頭上套:“也就是我對你好,才不笑你。”

“嗯,哥哥對我真好。”盧茸腦袋被罩在在衣服裏,也一直在點頭。

沈季澤停下手問:“那你喜歡哥哥嗎?”

“喜歡哥哥~~”盧茸用上了那種既嗲又拖的聲音。

沈季澤最喜歡聽他用這樣的語氣對自己說話,心裏高興得很。

盧茸穿好衣服,正去牽沈季澤的手,目光掃過他小腿時突然頓住,趕緊蹲下身去看。

沈季澤跟著低頭,看到自己開始在大霧裏摔倒時,腿上那些被刮擦出來的傷口。

“哥哥,你這是怎麽了?又遇到女鬼了嗎?”盧茸一張臉皺巴巴的,大眼睛裏都是焦急。他伸出手指頭想去觸碰傷口,在空中又縮了回去,顯然是怕把人碰疼了。

如果盧茸不提,沈季澤都忘記了這碼事,但是被這樣一提,只覺得整條腿都火辣辣疼了起來。

“啊疼,好疼,不是又遇到女鬼,是我在路上——”沈季澤差點把摔跤的事說了出來,臨時改口:“是和最開始那只女鬼對打的時候留下的吧。”

盧茸瞧那有些地方都破了皮,滲出了血絲,心疼得很,噘起嘴對著那地方輕輕吹氣。

“哎哎哎你輕點,啊嘶……”沈季澤皺眉閉眼,一副忍痛狀。

盧茸將動作放得更輕,吹了會兒問:“還疼嗎?”

“你讓我感受一下。”沈季澤曲曲腿,覺得好些了,便道:“不疼了,咱們趕緊走吧。”

“好啊。”

盧茸剛起身,又看到沈季澤胳膊肘上的擦傷,大驚道:“哥哥,你胳膊上也有。”

“啊!是嗎?”沈季澤擡起胳膊肘看了眼,頓時覺得整條胳膊都開始疼。

“快來吹,快來吹,嘶……”他忙不叠催盧茸。

“好好好。”盧茸又噘起嘴對著他胳膊肘吹氣。

他小心地捧著沈季澤手臂,細細柔柔的氣息吹拂在那些破皮處,沈季澤覺得舒服了很多。

等到一切妥當後,倆小孩才手牽手往前走,只不過這次一拐彎,就看到不遠處飄著一個醒目的光團,正正地懸在通道中央。

“找著了,原來就在這兒啊,剛才我也路過的,怎麽就沒有發現?”沈季澤既驚訝又興奮。

盧茸不動聲色地在空中嗅了嗅,發現已經有了白叔叔的氣息,連忙道:“沒錯,這個就是出去的光團。”

沈季澤若有所悟:“肯定是剛才我弄死那個紅衣女鬼才出現的。當然,鹿戰士的功勞也很大。”

盧茸在原地蹦了兩蹦。

走出光團,盧茸睜開眼,和面對面側躺的沈季澤對視,都露出了一個笑容。

兩人還躺在沈巖的單人宿舍裏,空氣中有股淡淡的酒氣。周圍不再是一片黑暗,有遠處不時的狗叫和窗外的蛐蛐兒聲。

沈季澤伸出手指,按了按盧茸挺翹的鼻尖,接著就皺起了眉。

“你聞聞這酒味兒。”他抽了抽鼻子:“屋子裏居然還有股酒味,你喝醉了這酒味兒得把我也熏翻。”

“我以後不喝這種酒了。”盧茸嘻嘻笑著,伸出胳膊摟住他脖子。

“小孩兒就不能喝酒,什麽酒都別喝。”沈季澤嫌棄地把他往外推:“真臭,離我遠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