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醋意 紀初桃正站在另……

“所以, 每次他有逾矩的行徑,你就露怯了?”紀姝問。

“我……控制不住。”紀初桃氣虛道。

只要祁炎一逼近,狹小的空間內充斥著他炙熱的氣息, 她便不可抑制地想起夢裏成親後的畫面,想起他兇而纏綿的吻和她哽咽的淚水……

就像是白兔之於蒼狼, 無論如何強撐, “危險”來臨時依舊有著本能的戰栗。紀初桃抓著被子, 覺得自己才降下的高熱又燒起來了。

紀姝嗤笑了聲, 裹了裹狐裘,十根蒼白的手指攏著手爐:“你到底在怕什麽呢?你是帝姬,他是臣子, 若敢違背你的心意對你用強,必是犯上死罪。以那小子的格局,會做這般因小失大的事?”

“我也想過, 他並非魯莽沖動之人。可是……”

可是夢裏那些, 還有書房那次,她是真正感受到了祁炎身上散發的壓迫氣場, 不像是在玩笑。

“有時候,男人會用惱羞成怒來掩蓋自己的心事。越是對你疾言厲色, 則越是暴露了他當時心境的動搖。”

紀姝一針見血,眯著眼緩緩道,“小廢物,你不該在那時退開的。”

若她當時再堅持一會兒, 敗北的就是祁炎那小子了。

“那……那若是再遇到這般情形, 我該如何做?”紀初桃從被子下擡起一雙水潤的眼睛,好奇問道。

“親他。”紀姝紅唇一勾,語出驚人, “撩完就撤,別給他反應的時機,自亂陣腳的就會是他了。”

“……”

紀初桃兩頰飛紅,恨不得縮回被子中,搖頭道:“我不要!”

親吻是只能和心愛之人做的,怎能隨隨便便給出呢?就算祁炎是夢裏預知的駙馬,但現在……現在就是不行!

紀姝對妹妹的反應毫不意外,依舊沒心沒肺地笑著,誘哄她:“你不想被他拿捏住弱點,被他牽著鼻子走罷?”

紀初桃捂著發燙的臉,點了點頭。

她想要幫祁炎,但並不會為了他背離自己的心願,更不會將自己變成他用以牽制大姐的把柄。

紀姝道:“但是,你又想救他。”

被子下的腦袋瘋狂點頭。

紀姝笑了:“那除了降服感化他,讓他為你所用,你還有別的法子?”

“雖說如此,”紀初桃想了想,輕聲道,“可總覺得,這樣的手段不太好。”

“他如何對你,你就如何反擊他,有什麽不好?何況你我這種身份的女人,除了一顆心不能拿出去玩,別的盡管放開手腳,及時行樂才是正事。”

紀姝繞著鬢角垂下的黑發,眼裏的笑涼薄而又風情萬種,“男人雖壞,可在榻上還是有些用的……以後,你便會知曉了。”

並不是很想知曉呢。紀初桃哭笑不得。

可是又覺得二姐好厲害,能將那麽多男人教養得服服帖帖的,連北燕質子那麽身份復雜的一個人,都在她面前俯首帖耳。

若是祁炎也……

紀初桃忍不住幻想一番祁炎像李烈那樣聽話的樣子,而自己則像二姐那樣……不知為何,心裏有種莫名的鼓噪,像是愉悅,又像是羞恥,一個岔神咳得面紅耳赤。

宮婢慌忙入內,給她順氣的順氣,倒水的倒水,忙成一片。

“我又說什麽刺激到你啦?”紀姝挑眉訝異,無情奚落道,“不就是提了句男女之事麽,至於把你嚇成這樣?怕男色如鼠,哪裏像我紀家的公主。”

紀初桃咳得上氣不接下氣,就著宮婢的手飲了茶水,眼尾浮現一抹桃紅,沒敢說自己方才想到了什麽。

剛緩下來,便聽見內侍送了不少拜帖並錦盒過來,裏頭都是宮裏和京都各府聽聞紀初桃病了,差人送來的珍貴藥材。

不管用不得用得著,都是一份心意。

紀姝粗略地掃了一眼,隨意問道:“那小子來探過病不曾?”

紀初桃倚在繡枕中,愣了愣神,方知二姐說的是祁炎。

遂搖了搖頭。

“病的這些時日,一次也沒有?”紀姝眯起眼道。

“他是外臣,自然不能隨意進我寢殿。”紀初桃對紀姝的這番話感到疑惑,並不覺得祁炎這些天未出現有何不對。

“就算不能相見,托人問話還是可以的。”紀姝若有所思。

若是以前他與紀初桃關系僵持之時,不見也就罷了,態度緩和之後避而不見,反而不正常。

紀姝想了想,改口道:“索性晾著罷,不必找他。”

紀初桃眨眨眼:這又是什麽道理?方才,二姐不還讓她“親”祁炎麽?

似是看出了紀初桃的疑惑,紀姝哼笑一聲:“就是心中突然不太爽快。我和男人玩時,就不喜的就是他們忽冷忽熱的那一套。”

“忽冷忽熱?”紀初桃一知半解,心道難道祁炎也是這樣嗎?

想起上個月被自己逐出府去的那幾個男侍,紀姝笑得有些涼,“譬如故意疏遠,或是和別的女子牽扯不清,以此惹女人爭風吃醋……都是些雕蟲小技,愚蠢至極。這樣的男人不要也罷,趁早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