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這個擁抱突如其來, 也出乎意料。

有力的手臂攀在腰際,胸膛的起伏近在身邊。就連那呼吸的輕響,也像是被放大了十數倍,清晰得令人耳根發紅。

沙羅被男子摟在懷中, 眼瞳怔怔, 人的腦海有片刻的空白。她想掙紮, 但手腳卻不自覺地發僵, 一動也不動,就仿佛她的身體也依戀著對方的溫度。

現在, 她只有一個想法宇智波斑,一定是早有預謀!

他是故意的……他一定是故意的!

沙羅渾身僵硬, 但這樣動也不動的姿勢,卻讓抱著她的男子愈發逾越了,竟將橫在她腰上的手臂收得更緊;倚在她面頰邊的臉龐, 也越發地貼近了。

“斑……”

終於,沙羅終於找回了對自己身體的控制權。她舉起手, 開始胡亂地結印, 口中結結巴巴、慌慌張張地說“斑, 你、你的酒還沒有醒吧?不要緊,我用水遁幫你清醒一下——”

話音未落, 斑就扼住了她的手腕。

“你的結印姿勢都是錯的,就不要用水遁了。”斑說著, 扣住了她的手,貼在她的耳畔,仔細地教導起來, “應該這樣結印, ‘子’之印。”

他握著沙羅的手, 像教導一個初識忍術的孩子那樣,手把手地讓她結印。

沙羅看著斑與自己交握在一起的手,心咚咚地跳起來。但很快,她便惱火地說“差不多了!斑,我可是千手一族的忍者,怎麽可能不會結印?你戲弄我,也該有個限度。”

“我戲弄你?”斑輕笑起來,松開了她的手掌,“這次,可是你主動的啊……”

一句話,就讓沙羅的臉變得通紅,再說不出話來。

她能怎麽解釋呢?確實是她主動的。她誤以為斑不在此處,躺在枕上的只是個替身,所以荒唐地摸了人家的臉。

斑看著她紅透了的臉頰,終於沒再說戲謔的話了。他松開了環在沙羅腰上的手臂,走向房間一角昏迷的左兵衛義康。

沙羅跌坐下來,人還是懵懵的。在接下來幾個眨眼的時間裏,她的臉變得愈發滾燙可怕了,像是朝霞那樣紅。好在夜晚一片漆黑,倒也不會叫人察覺她面上可怕的緋紅之色。

沙羅在旁發呆,斑倒是鎮定,一直望著昏迷的左兵衛義康。“我覺得有些累,才躺下來休息了會,喝酒太耗費精神了,”斑皺眉說,“這個男人是什麽情況?”

但是,久久無人回答。

“沙羅?”斑又喊了一聲,回頭一看,才發現沙羅坐在原地扯衣角,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等他又喊了一聲,沙羅才遲遲地回了神,說“哦,左兵衛義康啊,他,亂來,那個,山賊,公主,不是,糕點……”

斑蹙眉,說“什麽亂七八糟的……你困了?”

聽著斑的話,沙羅露出懊惱的面色,恨不得抽自己一個耳光。她很想保持冷靜沉著,可她的言語功能像是被剝奪了,現在的她,只會語無倫次地往外一個個蹦詞語。

“別緊張。”斑見她惱怒,便淡淡地說,“慢慢來,這裏沒有別人。”

沙羅深呼一口氣,終於組織好了語言“這個左兵衛義康,想要綁走公主,與公主私奔。我將他打暈了,一會兒就交給山岸大人。”

正在這時,被沙羅用手刀劈暈過去的義康悠悠醒了過來。他迷茫地眨了眨眼,轉著發紅的脖子望向四周,喃喃道“這裏是哪裏……”等看清了面前的斑與沙羅,他立刻清醒了,緊張地大叫起來,“你、你們兩人——怎麽都沒有暈過去?那些藥物,應該足以讓你們暈厥三天才對啊……”

斑輕蔑地哼了一聲“無知之徒。”

竟覺得普通的藥物對忍者有用,這真是太可笑了。

沙羅拍了拍臉頰,褪去了面上熱燙的溫度,對著義康露出一副嚴肅的面孔來“你承認了?是你給我們二人下藥,想要趁夜綁走公主?這是大罪啊,會被山岸殿下砍頭哦。”

聽到“砍頭”,義康的神情有些頹廢。他無力地垂下頭,說“我的性命不足掛齒,但是,公主殿下……如果嫁去了向井一族,一定會活得很痛苦。如果你們二人有仁慈之心,就請幫幫公主殿下吧……”

聞言,沙羅不解道“你在說什麽?那向井一族的少主,坐擁兵馬財富,有權有勢,還是公主仰慕的心上人。他們二人郎才女配,怎麽就會活得痛苦了呢?”

義康陡然沉默了下來。

他像是有什麽難言之隱,低著頭不肯吐露半個字。這種藏有秘密的模樣,最是讓人好奇不過,沙羅便作勢說“原本我還想要幫幫忙成全你和公主殿下呢。既然你不肯說,那就算了。”

“等等——”義康重新擡起了頭,像是聽見了什麽希望之辭。他猶豫了一下,終於吐露了實情,“那我告訴你吧,忍者大人。接下來我要說的話,也許有些不可思議,但都是真的。……其,其實……公主殿下,並非是傳聞中那樣傾國傾城的美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