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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唇的觸感很分明,微熱的,有一瞬的熱流湧動。

舒予白回眸,南雪仍舊摟著她,挨得很近,白瓷般的下頜抵在她肩上,烏發垂落,有淺淺的香氣。

“做什麽?”

舒予白瞧著她,兩人眼神對上,心跳一刹那快了些。

“沒做什麽。就想抱著。”

南雪在她耳邊輕聲說。

戴著牌子的工作人員恰巧在她們身邊站著,看了眼前面,無奈道:“別抱了,快跟上。”

她轉身和南雪講話的這一間隙,沒留神,前面已經空了一段距離。

“放開了。”

舒予白說,臉頰微熱。

她把南雪放在她腰間的手扒拉開,往前走的快了些。

南雪倒是沒覺得有什麽,站直了身子,烏黑發絲垂落在肩上,仍舊波瀾不驚的。

尤馥從她身邊掠過,她看了眼南雪。

兩人對視一眼。

女孩兒單薄的眼皮垂下,很冷漠,看著她的一瞬,眼底有輕微的敵意,一閃而過。

尤馥:“……”

她微微挑眉,沒多說。

還要幾個鐘的時間才到,起飛的一刹那,舒予白才慢半拍地微微緊張了些——要比賽了。

她是頭一次參加這類比賽,不知會面臨什麽,於是,借著乘機的時間,她回憶了下之前了解到的比賽規則。

規則很簡單。

就像當初藝考時一樣,只是少了些考藝術史的內容,只有畫,只用畫。

首先,主辦方會給參賽者一首詩,詩歌不一定是哪國的,但顧慮到參賽者的語言水平,會翻譯成英文,再讓參賽者根據那首詩的內容創作一幅畫。

畫的形式不限,主題不限。

時間卻有限制,只有一天的時間。

也就是說,倘若想畫那類花費很多時間慢慢畫的工筆畫,是不可能的,只能選擇畫起來更快些的類型。

水彩?

或者是沒骨一類的。

舒予白在那兒閉著眼睛想。

舷窗外一片透藍的天,雲層絲絲流動,靜靜的。

幾個鐘後,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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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訂在靠近地鐵的位置,市中心,幾人下了車,這酒店並沒有什麽異國風情,喧鬧的街頭,酒店高高地佇立著,冰涼的藍色玻璃鏡面般反射著光。

這兒更加靠北邊,空氣很冷,下了車,她從出租車上帶來的暖氣很快消散,指尖冰涼,街角,許多穿著厚厚外衣的人群湧動。

“師姐,你訂的也是這家?”

舒予白問。

過一道斑馬線,尤馥走在她身邊,輕輕扯了下她袖口:“過來點。”

舒予白溫順地靠過去。

“我還沒訂呢,跟你們一塊兒吧。”

尤馥拿出手機查,準備開始訂,兩人肩挨著肩,時不時對視著說句話,眼眸含笑,舒予白對她總是一副言聽計從的樣子。

南雪走在後頭,她瞥了眼她倆的小動作,指尖攥緊了。

師兄走的更慢,在她後面慢悠悠的,不緊不慢。

路過南雪時瞥了她一眼,道:“不高興?”

南雪:“……”

她不語,臉上更冷淡了一分。

進了大堂,舒予白去前台拿房卡。

尤馥訂的房間在她樓上,舒予白16樓,她17樓,辦完入住手續,她先拖著箱子上樓了。

師兄也弄完了,他也上樓了,大廳只剩下南雪和舒予白兩個人,正糾結房間分配的問題。

“姐姐。”

南雪湊過去,看著她問:“我和你一塊兒住好不好?”

南雪伏在前台的冰涼大理石上,長腿邊兒一個黑色的拉杆箱,她微微彎腰,毛衣邊兒往上滑,細白的腰肢,光滑的背上微凸的脊柱都瞧得見。

“和我一塊兒?是不是…不太好。”

舒予白心底閃過幾個念頭

南雪想做什麽?

只是單純的想和她一起麽,就像許多年前那樣?

年紀不大的那會兒,兩人都沒開竅,也是這樣親密的,睡覺都喜歡黏在一起。

可現在不同了。

她喜歡這樣的親密,又害怕這樣的親密。

“有什麽不好?”南雪趴在那看她,眼睛微亮。

“只有一張床,不是雙人間,睡覺不太方便。”

這房間是應冉的助手訂下的,本就計劃給舒予白一個人住,不曾想南雪也來了。

和她一塊兒住,還是睡一張床上,實在是太過…誘人,總得微微克制的,舒予白擔心自己睡覺都束手束腳,睡的不安生。

“沒有不方便,不是大床麽?”

南雪趴在那兒晃了下,細白的腰肢一閃而過。

舒予白看她一眼,忍無可忍地把手伸到她背後,把衣服下擺往下拉,遮著。

南雪觸電一樣,蹭地直起腰。

“大床,也不如單間睡著舒服呀。”

舒予白認真地想了想。

“這兒我都不熟,”南雪瞧著她,輕聲道:“姐姐,我一個人不敢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