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第2/3頁)

王樸園外出遊學,弟弟找了當地痞流氓圍毆他,導致王樸園重傷不治身死異鄉。弟弟怕事情鬧大就去求父親幫忙,父親雖然恨他混賬,但心裏還是向著親子,遂找人抹去了痕跡,梁螢當時便以為她的兒子因病客死他鄉。

可紙哪裏能包住火呢?兩年後梁螢發現真相後去找弟弟對峙,卻被弟弟反殺,家父自知有虧在梁螢棺前自裁謝罪。梁螢心有怨恨化作厲鬼索去弟弟的性命,隨後被我公公尋來的長清宗修士封印。

講完這些的秦元語似乎有幾分恍惚,冬陽輕聲喚道:“伯母?”

秦元語回過神來,講起了當下的情況:“自梁螢被封印至今已過二十年,一直相安無事。但不知為何,最近她的封印居然松動了,她逃出封印後便殺進梁府,可憐我的夫君竟死於她這位姑母之手。”說到此處秦元語潸然淚下,冬陽趕忙安慰。

秦元語情緒穩定後繼續道:“那時她還未有今日這麽厲害,護衛們聯手便能打傷她,之後她的實力一天強於一天。我們只能四處請求修士幫忙,也曾去信給長清宗。但是小竹鎮偏遠,未有多少修士願意前來,唯一一位前來助陣的修士便是你協助過的那位仙長,他是洗月宗的修士,名為韓霽。”

冬陽暗自記下這些,與秦元語告別後,便去了韓霽休憩的院子。

韓霽正在屋內打坐療傷,他外貌二十出頭,膚白清秀看著有些靦腆。

冬陽取出傷藥遞給他:“韓大哥,我叫冬陽,是長清宗的修士,因為姐姐冬昭來到小竹鎮。”

韓霽收下藥後自我介紹:“我是洗月宗的修士,本來打算去長清宗,但是走錯路到了榆城,在那裏看到梁府的求助任務,便來了小竹鎮。”

冬陽聽到韓霽的行蹤後,好奇地望著韓霽:“韓大哥來長清宗是為了參加本屆五宗大比嗎?”

韓霽不好意思地笑笑點頭稱是,不過現在不是聊這個的時候,他問道:“你來找我是有什麽事嗎?”

冬陽點頭,一臉苦惱的樣子:“韓大哥應該也聽梁夫人講過那厲鬼的來歷吧,可我總覺得這個故事哪裏怪怪的,卻想不清楚,所以想來問問你。”

韓霽聽完這話細細打量著冬陽,見他神情不似作偽,應當是真心前來求教。雖然修士外貌與實際年齡不符,但通常而言,修士的外貌都是其築基成功時的模樣。冬陽看起來十五六歲的樣子,意味著他在十五六歲便已築基成功,可謂天資過人。他的姐姐冬昭今年二十歲,也就是說他如今還不到二十,難怪心性有些單純。

韓霽如實回道:“我只能意識到梁夫人的故事有兩點不對勁之處。其一,這個故事裏完全沒有梁夫人的蹤跡。以我在梁家這三天所見,梁夫人說一不二淩厲風行,以她的性子應當對這段過往造成過一些影響,但她所講述的往事裏完全沒有她本人的痕跡,有種刻意撇清她自己的感覺。其二,梁夫人的公爹是厲鬼梁螢的弟弟、王樸園的舅舅;她的丈夫是梁螢的侄子、王樸園的表兄。梁螢與王樸園母子皆被梁夫人的弟弟秦元超害死,難道梁家父子不會對她心有芥蒂而冷遇她嗎?但是這位梁夫人顯然是梁府的掌權人,且深受梁府上下信任愛戴,這讓我覺得有些違和。”

冬陽一臉感慨:“我只能察覺她講的故事不對勁,韓大哥卻能發現這麽多漏洞!那我們要去查明真相嗎?”

韓霽一聲苦笑:“我來此三天,梁螢的怨氣與日俱增,她的實力每日水漲船高。我第一日打跑她後,聽到梁夫人講的故事,本打算第二日進行調查。卻沒想到第二日梁螢又殺來,但那時她的修為已勝於前一日,我只能勉強與她打成平手,打完之後便需調養。今日是第三日,若不是你前來助陣,我怕是要輸了。說來慚愧,我來此三天卻疲於應對梁螢,並未查探真相。”講到後面,韓霽因為羞愧漲紅了臉。

冬陽寬慰他道:“韓大哥不要這麽想,你若不是顧忌梁府凡人的性命,第一日便可一走了之。如今受傷之後卻仍願留下來,我十分敬佩,易地而處我絕對做不到。那現在有什麽我能幫忙的嗎?”

韓霽點頭:“梁夫人講的故事固然有問題,但當務之急還是得想辦法應對明日的梁螢。按之前的情況推算,明日她的修為應當勝於今日。我之前在梁府布置過陣法,但與她對戰時損毀了一部分,你可願陪我一同修復?”

冬陽趕忙點頭。

韓霽思索片刻後,對冬陽說道:“冬道友,不知你可願求助長清宗,來自梁府的求助長清宗或許未必在意,但是宗門弟子的求助總會被認真對待吧。”

“好,我即刻傳訊於宗門。”

夜晚的梁府一片靜謐,長廊裏懸掛的白燈籠發出昏黃的光,冬陽在韓霽的指點下隨他一同修復梁府內的陣法。忙活了半個時辰,二人終於大功告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