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他單手捏住了明臻的下巴……

一個時辰之後,祁延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跪在皇後面前述說委屈。

楚皇後自然知曉祁延這次的行動,她本以為天衣無縫,完全沒有想到祁崇不按套路去走。

十年過去,楚皇後的美貌到底衰減了一些,由於後宮勾心鬥角,眼中也不復當初清澈水靈,眼角也生出細細皺紋,飽滿的面容開始變得幹癟。

她咬牙切齒的道:“以祁崇的行事風格,斷然不會將這件事情當成意外,他沒有追究負責獵場的人?”

如果是旁人,祁崇當場就下令斬了。

負責獵場的是宇文家的嫡孫宇文波,也就是祁崇的表弟。宇文波頗得大司馬喜愛,在宇文家也被眾星捧月。

祁延搖了搖頭:“他可能知道,獵場由宇文波負責。”

宇文家自然是支持祁崇的。但宇文家族十分龐大,三輩人的想法都不同,可以說是一代不如一代。宇文波被寵溺長大,向來愛偷懶,一些事情能避則避,領了好差事後,什麽事情都推給手下的人,自己痛痛快快的吃喝玩樂。

這才給了楚家空子可鉆。

想起祁崇這些年的所作所為,再想想祁延——前面皇帝派祁延去南部賑災,結果祁延可好,趁著無人管教他,一邊私吞賑災的錢款,一邊將下面送來的女孩子玩兒了個遍。

楚貴妃越想越氣,眸色越發淩厲:“可有留下什麽證據?”

“兒臣也不知曉。”祁延跪著擦了擦眼睛,“母後,兒臣現在害怕,今天三哥看兒臣的目光,簡直想殺了兒臣……”

他就擔心祁崇沒死,反而抓住什麽把柄,把他逼到絕境中。

楚貴妃瞧著祁延的動作,一陣煩躁,都是小時候沒有教好,對祁延寵溺太多。這孩子已經這麽沒用了,往後也不會有什麽大出息。

楚貴妃越發覺得祁延蠢笨不堪:“本宮幫你善後,你先回去歇著吧。”

祁延猶豫了一下,道:“今天寧德和嘉寒也跑到了獵場。”

“她倆跑去做什麽?”楚貴妃臉色又是一變,“肯定是寧德這丫頭的主意,嘉寒一向穩重,不會做出這麽不得體的事情。”

嘉寒縣主的母親,是楚貴妃的堂姐,因而壯武侯與楚家為伍,嘉寒也被當成自家孩子。

楚貴妃心中煩悶,正要揮揮手讓祁延下去,不知道想起了什麽,突然看向祁延:“你覺得嘉寒怎麽樣?”

這些年,楚貴妃都有心撮合祁延和嘉寒。

祁延雖好色,對嘉寒卻沒有半點意思。大人們不知道嘉寒的秉性,他可清楚得很。

從幼年時起,嘉寒就屢屢借用寧德的手除去礙眼的人,宮女的眼睛長得好看,都會被她策劃著給挖了,偏偏長輩都覺得她知書達理,冷靜端莊,認為寧德恃寵生嬌,壞事都寧德做的,寧德自己也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成了棋子。假如娶嘉寒回來,祁延別想在府中多納一個妾。

祁延幹巴巴的道:“兒臣只當嘉寒是表妹。”

楚貴妃擺了擺手:“罷了,你下去吧。”

不愛端莊得體的名門貴女,卻愛一些狐媚子貨,祁延果真扶不上墻。

母子情分再重,這些年都被消磨薄了幾分。相反,這些年祁修懂事了很多,文質彬彬,也少了些畏縮。

且說秦王這邊,他剛剛回去,一邊走一邊和祁賞議事。

祁賞搖著頭道:“這些年來,宇文家給你惹的麻煩可真不少。若非你武功高強,宇文波這次失職,恐怕就要了你的性命。”

說完之後,祁賞又覺得不太妥當,疏不間親,不知宇文家對祁崇來講,地位是不是比自己更重一些。

祁崇卻沒有更多話語,他向來喜怒不形於色,不會讓旁人知道自己在想什麽。

祁賞道:“皇兄,接下來您打算如何做?”

祁崇鳳眸微眯:“來日再算這場賬,孤先敲打敲打宇文家。”

祁延做事不夠嚴謹,查到他頭上並不算難,但貴妃和楚家肯定會百般維護。加上皇帝——皇帝本就忌憚祁崇,說不定將矛盾轉移到宇文波失職的事情上。

今晚的晚宴也因為這件事情取消了。

過了不到半個月,李福將弄幹凈的虎皮送到了明臻這裏。

明臻好奇的去看托盤:“這是什麽東西?”

李福詳細講了講,之後道:“歲寒宮陰涼,現在就可以鋪,姑娘喜歡靠窗這邊的美人榻,鋪在榻上可好?”

明臻點了點頭:“麻煩公公了。”

李福將一整張虎皮鋪了上去,它可以完整包裹住兩個明臻了,往美人榻上一鋪,整個房間瞬間多了別樣的氛圍。

晚膳也準備好了,因為明臻最近越發顯得虛弱,所以滋補的菜品多了很多,天琴用小勺盛了一點羊羔肉到明臻碗裏,這是整只小乳羊,先煮後蒸,足足要一天時間,千般處理,這才一點點羊肉腥膻的味道都沒有,反而一股清甜香氣,肉入口即化,鮮美無比,筷子都夾不住,只能用小勺盛著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