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95章 理性吃瓜

櫻武家和西宮家的關系可謂是摩擦年年有，今年特別多。

回顧近十年，從來沒有哪次鬧到現在這種緊張的程度。

對於普通百姓來說，最害怕的東西莫過於戰爭。

……

之前是西宮家主動挑釁櫻武家，現在是櫻武家準備全面反攻，雖然真正的仗還沒打起來，但明眼人都已經聞到了硝煙的味道。

西川內陸的百姓自不用多說，就連偏遠的南萬鎮周邊村民都開始緊張了起來。

前幾年的西宮家內鬥鬧的沸沸揚揚，但總歸和他們沒什麽太大關系，而現在，嘖嘖，誰也不敢說，誰也不敢問。

西宮代表的就是整個西川地區，舍小家，為大家，在家族存亡面前，所有人都得站出來，就算你不想站也得站。

至於站出來的方式，也是很簡單易懂。

有人出人，有力出力，沒人沒力的，就把家裏所有過冬的糧食交出來。

……

南萬鎮。

夏風領著伊芙利特和龜龜，三人一邊吃著糖葫蘆一邊行走在鎮子的街道上。

與路上愁眉苦臉的行人相比，他們三個就是真正的吃瓜群眾。

龜龜揚起小腦袋。

“大風車，這些人怎麽看起來一點都不快樂呢。”

夏風平靜地回道。

“他們到是想快樂，可是要打仗了，怎麽快樂的起來。”

聽到打仗，龜龜眨了眨大眼睛。

“打仗？打仗不是軍隊的事情麽。”

夏風摸了摸龜龜的腦袋。

“傻龜龜，軍隊也是由人組成的。”

……

身為經歷過維多利亞黑暗時代的中心人物，夏風對戰爭已經有了深刻的理解。

在他看來，無論處於什麽時代，什麽背景，戰爭的籌碼永遠只有兩種東西。

一，錢。

二，人。

當初誓死追隨他的數百萬感染者就是他的“人”，而黑羽積累的財富以及從李雲天那敲詐來的鈔票就是“錢”。

他用錢武裝了人，使戰爭的勝率更大，而薩米和薩爾貢之所以會援助，說白了也是“錢”的功勞。

錢和人，這兩種東西是相輔相成的存在，特別是在優秀的統治者手中，得其一便可。

只要有錢，就可以用錢來買人。

只要有人，就可以用人來賺錢。

到最後，失去一切的只是淪為戰爭工具的平民百姓，有人在戰場失去生命，有人被收走全部糧食餓死寒冬。

……

這聽起來或許有些遙遠，就比如從前的維多利亞，即便爆發了動蕩全國的內亂，北部的大部分國民也沒有受到什麽影響。

但是，之所以大部分國民沒有被影響，是因為維多利亞的國力足夠強大，也可以稱之為家底夠厚。

就比如家裏有礦的富家公子，即便出去吃喝嫖賭的胡亂敗家，也仍舊不會傷及家族的元氣，維多利亞帝國就是如此。

可是，本就貧窮落後的東國，可經不起如此巨大的動蕩，只要有一個人敗家，全家上下就必須全部挨餓。

這就是戰爭的連鎖反應，也是普通百姓人人自危的原因。

……

這只是宏觀上的大道理，只要比龜龜聰明，大家基本懂的都懂。

不過對於現在的夏風來說，這件事卻有點微妙。

講道理，面對這種即將“天下大亂”的局面，他覺得自己好像應該做點什麽，但又不知道具體該做什麽。

他不是西宮家的人，更不是西川人，甚至都不是東國人，無論怎麽醞釀情緒，都實在是沒有什麽家族榮譽感可言。

沒錯，他現在住的地方確實屬於西川地區，但也就是這麽一說罷了。

因為地理原因，南海岸一帶天然與世隔絕，你們西宮家說是西川，那我非說這是南川，或是東川，北川，你還能拿出國土證明來嗎？

以他對東國的了解，西宮家根本不會有這種東西。

當然，他也不至於什麽都不做，雖說這件事和他無關，但好歹也是件“天下大事”。

就像班級裏的自習課，你正在坐位上復習，旁邊桌的兩個男生卻在打架，這個時候，盡管你既不會參與打架也不想過去勸架，可還是需要做些什麽。

比如，把自己的桌子，默默的往旁邊挪一挪。

……

冬天到了，南海岸的氣溫即將降到最冷的時段。

因為沿海，空氣有些濕冷，不過對比維多利亞天寒地凍的寒冬，這裏還算是風和日麗，據南野村的村民所說，這裏的冬天幾乎很少下雪。

“嘩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南海岸的冬天很少下雪，但卻會下雨，冰冷的雨。

屋子裏升起了溫暖的火爐，龜龜趴在窗台邊，盯著院子裏淅淅瀝瀝的雨滴，喃喃道。

“大風車，雨好像越下越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