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51章 破繭而出

看到夏風這副裂開的慘樣,雪隊小隊的成員們都理解大家的心情,要是換成霜星變成這樣,他們也一樣會抱有希望,期待奇跡發生。

只不過,正所謂希望越大失望就會越大,就算不忍心,他們也應該在此刻打消這種無意義的希望。

雪怪一號無奈地說道。

“大家還是節哀吧,趁著人還有點溫度,我去幫他找身幹凈的衣服換上,呆會我帶兄弟們在山下選個好點的位置,再敲塊花崗巖弄個碑……”

見大家都不出聲,雪怪一號也把嘴閉上了,沒有繼續說。

隨後,悲傷的霜星被雪怪小隊拉出了房間。

……

院子裏,雪怪一號邊走邊勸道。

“大姐,您別看了,人死不能復生,他是我們的恩人,以後每逢初一十五,我們多給他燒點泰拉幣,我再讓兄弟用紙做個大別墅給他燒過去。”

雪怪四號也附和道。

“大姐,這件事交給我們,不瞞您說,小學時我是班級手工課代表,我還能給他折個大飛機呢。”

面對雪怪小隊緩解氣氛的言語,霜星仍舊神情悲傷。

她的腦中回響著夏風當初問過她的話。

【霜星,我們是朋友嗎?】

雖然當時她堅定的回答了,可是此刻,夏風卻用生命代替語言回答了她,什麽是真正的朋友。

……

一個下午,黑羽的大家都陪在夏風身邊,為了守護最後的奇跡,夏風破破爛爛的身體被紗布厚厚纏上,看起來就像一個繭蛹。

村子裏的感染者知道這個“繭蛹”就是救命恩人後,都表現的很悲傷。

一名留著長胡子的老者來到房間內。

他自稱變成感染者之前曾經是寺廟的俗家弟子,為了感恩夏風,他當場吟唱了一整段超度的經文。

……

傍晚。

紅刀和拉狗子終於趕到了這個村子。

推開車門,紅刀直接一頭栽了出來,南風見狀立刻扶住他。

“喂,怎麽樣,我靠,你身上怎麽這麽多血,這是流了一噸?”

紅刀整個人仿佛從染缸裏涮過一樣,體表附著的血液都凝結成塊,並且渾身上下全是大小不一的刀傷。

拉普蘭德推開車門,走出來後她同樣有些站不穩,看樣子把車開回來已經是她的極限了。

看到重傷到幾乎說不出話的紅刀,以及累到虛脫的拉普蘭德,南風都懵了。

“你們兩個家夥怎麽搞的,不是讓你們牽制嗎。”

拉普蘭德臉色蒼白,虛弱的聲音仍舊帶著笑意。

“嘿嘿……嘿,沒什麽,就是在切城59區打了一架。”

……

隨後,渾身是血的紅刀被背到了夏風所在的那個房子。

放到床上後,紅刀一邊吐血一邊眯著眼看向草席上的“繭蛹”。

“那是個什麽東西?”

ACE邊為紅刀準備紗布和藥物一邊回道。

“是夏風,他裂開了。”

“死了嗎?”

“不確定,還有點脈搏。”

“哦,那應該沒什麽大不了的,哎喲,好疼,我好像快死了。”

隨後,紅刀也被纏成了木乃伊。

……

夜色漸深,村子裏靜悄悄的。

遇到了這種遭遇,感染者們已經身心疲憊,早早的睡了下去。

霜星躺在冰冷的木板床上,眼中全是夏風的身影。

瓦蒙死了,遊擊隊暫時得到了喘息的機會,但是,與瓦蒙同歸於盡的人本應該是她。

今天傍晚的時候,她收到了收養她的“父親”傳來的消息。

烏薩斯北部地區軍隊收縮,放棄了對感染者的嚴格管制,“父親”所帶領的遊擊隊同樣得到了喘息的機會。

通過打探,“父親”在消息中稱可能是烏薩斯學生自治團的幹涉,以及近期哥倫比亞對烏薩斯的施壓,導致了軍部無暇顧及感染者爭端。

這種情況,預計在很長一段時間都不會緩解。

……

霜星靜靜的躺在床上,她不知道為什麽局勢會突然緩和,但是,她覺得這或許和夏風有關。

當初在龍門她親口對夏風說過,你不懂烏薩斯的局勢有多復雜,你也幫不完我。

而此刻,隨著他的到來所有麻煩迎刃而解,只不過,她卻連一句謝謝都無法說出口。

眼淚再次從臉頰劃落,帶著深深的悲傷,霜星睡去了。

……

“滴答,滴答,滴答,滴答,叮!”

午夜零點,指針完成一圈的旋轉,新的一天到了。

夏風所在的房屋內,一陣乳白色的光芒爆發而出,光芒穿過房頂,宛如火山噴發般直上雲霄。

“撕拉!”

“繭蛹”的布條被從內部撕開,一條潔白如嬰兒的手臂從裏面伸了出來,那條手臂的腕部帶著一個手環。

此時手環上的數據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