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L《My girl》1 潮濕肮臟的巷……

鋼筋水泥築造的城市, 連下雨都很難聽到水滴敲打屋頂的聲音。

綿綿細雨落了快一個星期了,在這個光線與肮臟交融,破舊與嶄新割據的城市裏, 依舊毫無存在感。

十月的夜,因為不肯挪動分毫的烏雲, 早早就亮起了路燈。

潮濕肮臟的巷子裏, 路燈照不到的地方, 有見不得人的汙穢在上演。

寒露心臟陣陣緊縮,感受著臉頰側後方肆無忌憚噴灑在她脖頸上的帶著惡心酒精味的陌生呼吸, 被緊緊捂住的嘴發不出絲毫聲響, 只有如透明珍珠般大顆大顆滾落的淚珠在為她即將面臨的厄難哀泣。

“小J人, 你跑啊,嘿。”

男人罵罵咧咧,報復性地用胳膊鎖住寒露脖子往後一壓。

寒露只覺得喉管疼痛難忍,連氣流都無法通過。

隨著窒息感的延長,落淚的雙眸瞳孔開始出現渙散。

短短的幾秒, 對於寒露來說卻無限延長。

不知過了多久,男人終於放開了鎖喉臂,猥&瑣地笑著往下探去。

寒露穿的校服褲有些大, 平時都是將裏面那根繩子拴起來的。男人胡亂瞎扯, 自然扯不動,嘴裏又是一通日爹罵娘的亂罵發泄, 卻又不得不舞動著粗肥的手指頭去摸索。

心臟砰砰亂跳。

此時寒露後悔怎麽沒將繩結狠狠打一串永遠也解不開的死結。

醉酒的人本就神智不清,解繩的活兒細致,男人弄了幾次都解不開,反而弄成了死結,一時間更氣惱了, 不耐煩地反手將寒露推到墻上,甩手又給了她一巴掌,打得寒露腦袋一歪,撞到冰冷的墻壁上又彈了回來。

寒露的臉蛋本就不大,巴掌大的瓜子臉此時卻已經青青紫紫一片,半張臉都麻得失去了知覺。

耳朵嗡嗡作響,眼前也金星直冒。

寒露卻並不在意身上的傷痛,而是找準機會往地上一躺。

男人剛才追逐制服寒露就已經費了不少力氣,這會兒從她身後轉到身前,雖然已經用大掌毫不憐惜地摳住寒露瘦削的肩膀將人死死往墻上按,可到底只是一只手,寒露往下面使勁一墜,還是沒能單手就把人給拎住,叫寒露躺到了地上。

脫離了控制,寒露知道自己跑不過他,也打不過,只能咬牙抱著頭蜷縮在地,不顧地上的臟臭水窪,悶頭胡亂翻滾。

身上,頭發上,臉上,青青紫紫黑黑臭臭,每一次緊促的呼吸,吸入的都是陣陣惡臭。

寒露卻不管不顧。

她經歷過太多這種類似的事,知道她越埋汰自己,男人很大可能會失去興趣。

男人確實惱怒異常,擡腳不管不顧往她身上踹,幾次踹到她頭上臉上,好在寒露早有防備,只踹在了她手臂胳膊手背上。

精疲力竭渾身無一處不痛。

等了一會兒,沒再等到拳腳&交加,寒露心頭生起一抹慶幸,以為自己這次也逃過了一劫。

然而腰上傳來的拉扯感,卻讓寒露如墜冰窟。

——他還沒放棄!

淚水已經流幹,寒露無力掙紮,腦海中也一片空白,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麽,只是愣愣地睜著眼,看著不遠處不知是誰沒能丟進桶裏,已經破損,漏出一堆腐敗垃圾的袋子。

寒露沒聽見急匆匆靠近的奔跑聲。

接收記憶後匆匆趕來,因為這片老城區類似的巷子太多了,樓嵐一處處尋找,等終於趕到時,就看見穿中學校服的女孩兒死屍一般躺在地上,身上正坐著個將背躬成蝦米正埋頭撕扯的男人。

扯動的力氣很大,時不時帶得女孩兒上半身往上曲起又落下。

嘖。

樓嵐大步上前,從後面一把揪起男人的領子,像摔兔子那樣將人狠狠摔到地上。

男人抱著腦袋低吼一聲,大著舌頭問:“誰、誰他媽打、打勞資。”

樓嵐沒吭聲,沉著臉走上前,突然一腳就踹到男人腦袋上。

腦袋受到重力,如同被鐵錘狠狠砸上。男人只覺得天翻地覆,腦子嗡嗡作響。

還不等他掙紮著爬起來看清是誰打他,下一腳又猛力踹來。

悶不吭聲踹了一通,算是稍稍解了氣,樓嵐蹲下&身,掐著男人的後脖頸讓他臉轉過來:“孫子,是你爺爺在打你,記住了嗎?”

男人被一通暴打,酒醒了一多半,也反應過來自己剛才在幹什麽,背後唰一下就冒出一層冷汗。

痛得渾身骨頭都在哆嗦,可男人還是急急忙忙求饒:“大哥我錯了,就是多喝了點酒,我真的錯了,大哥你別報警!”

雖然沒幹成,報了警也不至於被判刑,可男人也要面子的啊。

想想自己因為這種事被拘留,還要通知家裏人來,真是恨不得一腦袋磕在墻上撞死算了。

像是知道他在想什麽似的。

樓嵐哼笑一聲,臉上笑嘻嘻,右手卻肌肉一鼓,按著男人脖子就往墻上撞,接連撞了四五下,撞得男人直翻白眼,才丟垃圾一樣將男人往地上一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