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離婚(第2/3頁)

這猜測,同樣傳入沈郁耳中。

他笑笑,晃著杯裏的酒,“相安無事?說這話的人,怕不是個蠢貨。”

恰恰是因為血緣。他們之間,才只有成王敗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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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那天掛了傅展行的電話,裴奚若總要時不時往屏幕上瞄一眼,生怕他又打過來。

好在,連續幾天都毫無動靜。

她略略放了心。繼續和朋友在倫敦浪天浪地。

結果,催她回家的人,不知怎的變成了裴母。面對裴母,當然不能用掛電話這招,裴奚若只好敷衍答應。

不過她人在國外,買機票的事,拖一天、兩天,一周、兩周,也就這麽過去了。最後,愣是拖到了三月末。

這期間,不止裴母時常打電話來,連二伯母也旁敲側擊,問她是不是跟傅展行感情出了問題。

兩人你方唱罷,我方登場。就跟說好了一樣。

起先,裴奚若倒還沒有起疑。

後來,老錢的一個電話,讓她找到了某種關聯。

“裴小姐,之前那幅畫,美術館那邊又說不要了。”

裴奚若雖在業內小有名氣,可畢竟還年輕,往前也有過臨時取消合作的事,老錢頂多在微信上和她發兩句牢騷,罵兩句合作方。

這次,卻連越洋電話都打來了。

裴奚若有些奇怪,“說了理由嗎?”

“官方給的理由,是展位沒安排過來,”老錢停頓了下,還有後話,“之後我問了美術館一熟人,人家好不容易透露給我說,你的展位是被人給搶了。”

“誰搶的啊?”

“知道這個有意義嗎?背景挺大一人。”

“當然有意義了。”裴奚若道。

她平時低調,不愛拿家世顯擺,連老錢也不知道她的背景。但人家都搶她展位了,不打回去,還當她是紙糊的呢。

老錢只好說,“畫家真名我不知道,畫給你拍下來了。說是平城,傅家的人。”

傅家的人?

裴奚若點開微信,果然看到老錢發來的畫。

看小圖時還不覺得有什麽,放大一看,她目光頓時凝住。

耳邊,傳來老錢的聲音,“別跟我說你不知道平城傅家,就是那個一家子都很厲害的名門啊,不是‘付出’的‘付’那家,是‘太傅’的‘傅’那家……”

裴奚若冷聲笑了笑。

“傅”字啊,她可太知道了,不就是她那個便宜老公的“傅”嗎?

屏幕中那幅油畫,暗藍色天幕作底,繪著雲煙,霧氣,托出一輪明月。

裴奚若記不住人臉,卻記得住畫。

正是新婚之夜,董凡伊送給傅展行的那副。

何況畫面下緣,有一行淺淡的簽名——“Yvonne”。伊凡。讓人想自我說服都難。

這男人,是在用青梅竹馬的畫作,打原配妻子的臉啊。

裴奚若磨了磨牙,還沒來得及找傅展行理論,房間門鈴卻忽然被人摁響。

是酒店一名侍者,將一枚信封交給了她。

裴奚若打開信封,裏頭倒出一張倫敦飛往平城的機票。日期恰在明天。

這時機太巧,像是掐準了在此時送達一樣。

裴奚若面色稍凝,霎那間,什麽都明白了。

這一環環,根本就是傅展行故意為之!

上次通話,他是怎麽說的?

“看來裴小姐,很有藝術追求。”

當時聽沒太在意,這會兒,才品出其中的深意——

她為了“藝術”遲遲不回國,他就卡她的展位,逼迫她低頭。

這男人,真是好一副“順我者昌、逆我者亡”的霸總派頭啊。說不定,連裴母和二伯母突然頻繁起來的催促,都是他的手筆呢。

裴奚若瞄了眼機票,再度冷哼。

不愧是領證前夜能把她騙進深山關起來的男人,這環環相扣的安排,真是好棒。

本就沒感情,又被他擺了一道。不離婚,留著過年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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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倫敦一改“霧都”稱號,竟難得是個晴日。

即將跟狗男人正面battle,裴奚若反而平靜,走出酒店時,摸出一副墨鏡戴上,宛如即將上談判場的女王。

傅展行很是大方,送她回國,買的是著名豪華航班的頭等艙。起飛之後,裴奚若便將座椅調成平板床,正要躺下,卻瞄見隔壁,是位容貌清俊的男人。

此刻,有空姐在他身邊殷勤服務。

很快被他譴退。

頭等艙座椅之間相隔一條不寬不窄的走道,兩邊隔板很高,裴奚若也沒心思偷窺,兀自躺了回去。

她本想找部影片打發時間,後來一想,還是拿出了那盒卡牌。

走得匆忙,忘了多買一套。不知道用舊之後,網上能不能買到。

裴奚若將牌面朝下,攤開。默念著問題,而後抽了一張。

看了一眼,頓時噎住。

答案直白得她這個入行不久的人都解得出來,手執鐮刀的黑衣骷髏,相當於人們常說的“下下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