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0章 父與子(上)(第3/3頁)

“都是我做的,跟我爹沒有任何的關系。”

好一出父子情深的戲碼。

朱文奎甚至有些感動,但他還是穩住心神,怔怔的看向張東。

“國法無情,你想好了。”

後者什麽話都沒說,頓在地上的腦袋連擡都沒擡。

朱文奎的眼神飄忽,最後落到大案上放著的驚堂木,深吸一口氣,再不遲疑,抄起便拿了起來。

“吏部郎中張東,犯誣陷罪、包庇罪,兩罪並罰,即褫去官袍頂戴,收押大牢,上報都察院提審。”

雖然是板上釘釘的死罪,但張東的身份,判他死刑,不能在應天府的公堂。

最終定罪的是都察院,宣判死刑的是大理寺。

這堂上的、衙門口外所有涉案主謀、從犯就這般被一網打盡,無一漏網之魚,馬小寶的案件,似乎就這般完全蓋棺定論,徹底告結。

但朱文奎的心情卻反而更加沉重了。

這是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復雜的情感因素。

就好像張東在被押往大牢之後,朱文奎還親自跑去牢房問了一句。

“你是可以活下來的,誣陷罪,本官不信你府上的管家、訟棍不替你扛。”

但張東卻只是笑笑,什麽話都沒說。

張東復雜的情感和所思所想,朱文奎也摸不透。

就這般,捏著被封存的卷宗,心事忡忡的小家夥坐上馬車,在一隊西廠番子的保護下,籠罩著陰沉的夜色,向皇宮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