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36章 睚眥必報

很負責任的說,舔狗不可恥!

試問天下何人不舔?

關鍵要舔的專業,舔的不留痕跡,舔的讓人信服。

不是什麽人都可以舔得。

就好比說這一群大學士們,雖然是舔,但人家說的是頭頭是道,讓人信服。

當然,他們也是有一些心虛的,故此他們並非舔完就走,而是正兒八經的論起來畫來。

就畫論畫,這些畫確實有很大的研究價值,尤其對於當代的藝術界而言,確實是非常重要的補充,仿佛為這些書畫大家,打開了另一扇窗,裏面太多技巧值得鉆研。

其實這畫出來很久了,但是這些大學士平時都自視甚高,怎麽可能虛心去研究一個小輩的畫,甚至都懶得多看一眼。

這可真是陰差陽錯,越看這畫,越著迷,論到後面,竟是發自內心的研究起來。

而那些書生士子們一看這大學士是真的著迷這些畫,自己在旁聽得一言半語,可都是受益匪淺,羞愧之余,也專心研究起來,自然也就忘記今日前來的目的。

如今這畫展就變得真是一場畫展,可真是起於畫,止於畫。

什麽淫穢,什麽禮教,統統都扔出園外。

當然,也有一些人並未忘記來此的目的。

“這一群偽君子。”

姜應鱗看著那些大學士們,是咬牙切齒地罵道。

事到如今,他當然也想明白究竟是怎麽回事,然而他一生光明磊落,剛直不阿,所以他心裏一點也不虛。

只聽得身後有人道:“此事到此為止吧。”

姜應鱗回頭一看,見是他的好友吏部行人司沈璟,不禁氣急道:“難道連你也打算退縮?”

“姜兄誤會了。”沈璟嘆了口氣,道:“我朝自正德以來,超綱漸漸崩壞,奢靡之風甚行,有此結果,也並不意外啊。”

“原來你也看出來了。”姜應鱗不爽道:“所以我們就應該袖手旁觀,什麽都不做嗎?”

沈璟搖搖頭,又道:“但是光憑一場畫展,難道就能夠制止這一股歪風邪氣麽,有道是,上有所好,下必甚焉,故此,能夠扭轉這風氣的也只有陛下。”

想那正德老祖,生性中二,一生放蕩不羈,搞得朝廷是烏煙瘴氣,對於明朝是影響深遠,當然,幾乎都是負面的,從那以後明朝就開始走下坡路。

姜應鱗不禁如夢初醒一般,嘆了口氣,點點頭道:“你說得很對,此事都怨我啊!竟然跑來跟一個小牙商較勁,而置大局於不顧。”

沈璟的意思很明顯,這擒賊先擒王,你搞不定萬歷,自然也拿郭淡沒有辦法,而姜應鱗口中的大局,指的當然是立儲一事。

這關乎著國本,也是他們誓死鬥爭的主要原因,如果他們因此事跟這些大學士鬥起來,那在立儲一事上面,那些人可能就不會支持他們。

要真是如此,可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啊。

……

當人人都以為郭淡會在今日畫展使出狡辯之術時,郭淡卻出奇的三緘其口,能不開口,就盡量不開口。

他很有自知之明的,他只是一個小商人,哪怕說得再有道理,也不會令人信服的,他說上一天,都不如韋休道他們一句話。

那他還說什麽,讓韋休道他們去說就是了。

他也沒有去顯擺什麽,而是與寇義站在草地上,小聲交談著。

“姑爺,印刷坊那邊都已經準備就緒,何時開始?”

“當然是現在,立刻,在這期間,我們已經虧損了太多,可不能再拖下去了。”郭淡立刻道。

“是,我這就去辦。”

等到寇義走後,郭淡不禁又長嘆一聲:“真是好事多磨啊!”

忽聞後面有人笑道:“如此暢快淋漓的勝利,你小子難道還不滿足?”

郭淡回頭一看,只見徐夢晹走來,不禁咦了一聲:“原來興安伯也來了,晚輩方才怎沒有瞧見。”

其實他方才一眼就瞧見徐夢晹了,就躲在那英國公後面。

徐夢晹呵呵道:“是你沒有看見,還是故意說來揶揄老夫的?”

“哪能呀,是真的沒有看見。”

“真也好,假也好,倘若再來一回,老夫的選擇還是不會變得。”

徐夢晹坦蕩蕩地說道。

爺就是這麽無恥。

他都這麽說了,郭淡能有什麽辦法,只能幹笑道:“晚輩也一直非常理解伯爺。”

徐夢晹又是好奇道:“你方才為何嘆氣?此時你應該高興才是。”

“高興?”

郭淡苦笑道:“這我還真高興不起來。”

徐夢晹詫異道:“為何?”

郭淡道:“那冊封大典結束之時,本是我收獲之日,然而如今,我卻站在這裏,開著免費畫展,虛度光陰。晚輩是一個商人,為得就是錢,這事鬧出來,令我損失慘重,要不是伯爺您將這三劍客免費贈予我,我就不是嘆氣,而是去撞墻,虧大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