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第77朵杏花(第3/3頁)

當著滿朝文武說這些,徐國公臉色一時青白。

聖人說:“原來徐愛卿與何愛卿,還是姻親關系。”忽然又想到東宮的那位徐良娣來。

徐良娣是徐夫人外甥女,當時是被徐夫人收做的義女。若是這位何將軍的嫂嫂就是徐夫人的嫡親妹妹的話,那麽,徐良娣其實是何將軍的侄女。

是出自何家。

這樣一想,聖人便也不難明白為何太子的人要力挺何氏封侯伯之爵了。

想著皇後一直以來對東宮的刁難,又念著東宮如今沒有太子妃實在也不像話。所以,聖人不過轉念之間,就頒發了口頭聖諭,冊何氏玉姑為永安侯。

還有臣子要再反對,卻被聖人擡手制止住了。

“朕意已決,眾愛卿不必再行上奏。”又說,“既是論功行賞,自該公平公正。何愛卿軍功赫赫,封一侯爵,實不為過。”

何玉姑拜謝:“臣領旨謝恩!”

散朝後,何玉姑自是往徐國公府走了一遭。也是從徐夫人口中,她得知了徐杏的存在。

何玉姑對徐家夫婦並沒什麽好感,在她印象中,徐國公狼子野心一心醉於功名利祿,甚至為了功名做出過出賣兄弟的事。而徐夫人則是矯情不自知,柔弱無主見。

又柔又弱,偏還很能造作,嬌氣得很。

當年她兄嫂還在世時,兩家常有往來,她沒少見這徐夫人矯情的一面。

若不是因為她,她兄嫂當年也不會死在叛軍的刀下。

徐夫人知道,徐杏的身世是瞞不住何玉姑的。原以為她死了,所以這才給幸娘安排了那樣一個身份。只要他們一家人不說,誰也不會知道真相。

可如今何玉姑不但沒死,反還建功立業風光回京了。如今朝中無人不知他們徐家與何家的關系,她不得不把幸娘一事與這何玉姑和盤托出。

何玉姑覺得這簡直是駭人聽聞,聽後都險些氣笑起來。

“所以,當年我阿兄阿嫂拼了命保護的那個孩子,最終還是被你給弄丟了?”她聲音冷厲,神色肅穆,早不是當年那個豆蔻年華的小娘子。

徐夫人看著近在眼前的這張略有些熟悉,但又十分陌生的臉,一時心中打了怵。

徐夫人回避開何玉姑那銳利的目光,只泛著可憐勁兒,無奈道:“我們也是迫不得已的。養在身邊十五年的孩子,這感情怎能說割舍就割舍。”

“所以,你們為了不傷這個,就選擇去殘忍的傷害了另外一個?嗯?”何玉姑厲聲責問。

徐夫人卻又是哭。

抽出帕子來,一邊擦眼淚,一邊說:“我又能有什麽法子呢?我知道對不住幸娘,我也已經竭盡全力去彌補她了。可誰知道,她竟恨我們至此,如今得了體面,竟要與我們家徹底斷個幹凈。”

“沒有養恩,好歹我也是十月懷胎生下的她。她竟連這點好都不肯記。”

何玉姑告起腿,雙手抱胸,倒擺出了她在軍中時的陋習來。

何玉姑微垂著眼,看著此刻的徐夫人,輕蔑一笑。

“若不是我從前就認識你,知你是什麽樣的人,我倒要真讓你給誆了去。”她說,“徐夫人,你的眼淚在我這裏不值錢,還是收收吧。別以為誰都會哄著你,遷就你。依我看,那位杏娘做的倒是好,痛快!”

徐夫人心中對何玉姑十分有成見,但面上卻還只是哭。

似是為了故意氣徐夫人一般,何玉姑突然利落起身,她緩緩將手負至腰後,仍舊以一副清冷的面孔望著徐夫人,她說:“如此一來,我倒是好奇我那大侄女到底長什麽模樣了。既你們徐家不要,把人記在了我們何家名下。那麽,這個白得的大侄女我是認定了。”

又仰面哈哈大笑:“可真是痛快啊,我這才入京,不但封了侯爵,還白得一個東宮良娣的內侄女。這日後,我有東宮太子撐腰,何愁何家不難長以興旺下去呢?”

“我在這裏還得多謝徐夫人呢,您可替在替我們何家做嫁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