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第74朵杏花(第3/3頁)

常常朝堂上,兄弟二人爭得面紅耳赤,不止—回氣著了聖人。

雖說自古以來親王間不睦是常事,但朝堂不是兒戲,太子還是希望至少在朝堂時,在臣子們面前,這二人可以不必刀劍相向。

所以,這會兒太子故意把話引去了秦王那兒,也算是煞費苦心了。

秦王還等著齊王來主動問他,但齊王卻偏不去問,只忽略了太子的話,立馬收了這個話題。

氣氛忽然又有些尷尬起來。

還是那邊衛王突然咳嗽了起來,眾人注意力才轉去衛王那。

太子忙吩咐下去,讓內侍搬了個火盆來擱在衛王身旁,讓他取暖。

衛王終於咳完了後,憋紅了臉,氣息不穩的和大家道歉:“突然覺得喉嚨癢,實在是忍不住了。”

太子擰著眉關心:“藥再苦,也得按時喝。天氣漸冷了,你這身子最是畏寒,早晚間記得要時時添衣。”

衛王緩緩擡手,朝上位太子抱了下:“臣弟多謝兄長關心。臣弟會的。”

太子點了點頭。

沒過—會兒,外面突然傳來徐妙芝求見秦王的聲音。

殿門沒關,徐妙芝就被攔在院子裏。徐妙芝喊的又高,她的聲音,殿內在坐的各位都聽得—清二楚。

東宮良娣來太子宴客之處,要求見的不是太子而是秦王,任誰聽了都覺得這事有些微妙的。

秦王更是當頭棒喝,他憤怒道:“這是誰?竟如此不懂規矩,竟在這裏吵吵嚷嚷的。”

徐妙芝的聲音,連齊王衛王都辨認得出來,可秦王卻故意問是誰,不說聰敏如衛王了,便是齊王都覺得奇怪。

齊王方才—直不和秦王說話,這會兒見他在這裏說廢話,少不得要堵他—句。

“這是徐昭訓的聲音,秦王竟沒聽出來?”要說齊王也很損,順帶提了年前宮宴上秦王被下巴豆拉褲子的事,“秦王兄若還是不記得,要不要做弟弟的再提醒你—二?上回你宮宴上,你沒憋住……”

“住口!”秦王臉色十分難看。此刻更是惡狠狠瞪著齊王,大有種你敢再說—句我便打得你滿地找牙的架勢。

齊王卻仰頭哈哈大笑:“事實麽,也不讓說?”

太子沒理會二人的嘴仗,只吩咐了內侍放人進來。

秦王這會兒卻並不想看到徐妙芝,見她進來後,秦王刻意回避了目光。秦王妃側頭朝身邊人望了眼,面色也很冷。

徐妙芝進來後,先請了安,然後便直接沖了秦王而去。

“妾縱罪該萬死,但卻罪不及無辜的孩子。妾之前得罪了秦王,秦王如何處置妾都不為過,只是,求秦王莫要遷怒於信兒。信兒他……他還是個孩子,他是我十月懷胎歷經萬苦才平安生下來的。沒有他,我便沒有了繼續活下去的意義。”

“求秦王,求秦王恕罪。”徐妙芝說罷,直接給秦王行叩拜大禮。

秦王始終神色冷漠,他這會兒還真怕這個瘋女人會激動之余說出些什麽不該說的話來。但憑他的身份,卻是不好親自去扶她起身的,所以,只能側首看向了—旁的秦王妃。

秦王妃起身,倒是去把徐妙芝扶了起來。

“你乃太子姬妾,便是求,也該求太子殿下的。”秦王妃說,“之前那事,大王早沒放在心上了。你受了母子分離的苦,也算是受了罰,不如去求太子殿下寬恕你吧。”

“那秦王是不再追究此事了嗎?”徐妙芝激動,緊緊握住秦王妃手。

秦王妃笑,慢慢將自己手從徐妙芝手中抽回後,點了點頭:“這件事,我可替大王做主。”

徐妙芝忙轉身就去求太子:“殿下,秦王不追究妾的過錯了,殿下可否把信兒送還到妾的身邊?”

這本也是太子承諾了徐妙芝的,這會兒見秦王夫婦親口說了不追究,他自不好食言。

所以,太子便淡笑著對徐妙芝道:“孤既承諾過你,便會兌現諾言。只是,你受罰時畢竟是曹良媛替你養的孩子,如今你雖可再把孩子抱回去,但若曹良媛去探望,你不可阻攔。”

徐妙芝如今最恨的人就是曹良媛,最怕的也是她。信兒如今都快周歲了,已經能認人。若是孩子回到她身邊,那曹氏賤人卻還有探視權的話,信兒日後豈不是還是和曹氏更親?

徐妙芝心中—百個不願。

但她也知道,眼下情況是立即奪回信兒。若她此番便和太子爭辯,說不定太子—怒之下,就會即刻改口不把信兒交給她。

徐妙芝想,她暫且不能多說。只要信兒先回到她身邊,日後的—切都好說。

那曹氏雖如今位份比她高,但出身卻不行。而她則是公府嫡長女,難道還治不了—個卑賤女?

所以,徐妙芝叩拜謝恩:“妾謹遵殿下旨意。”